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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這種“小場面”已是吃驚不小。假如見到王、謝等高門郎君被圍追堵截的盛景,十成十會下巴落地。
“隨我來。”
錢實在前引路,公輸長揹著隨身的工具,幾大步登上船板。
因對公輸長的姓氏有所猜測,桓容本想親自去請,結果被護衛和健僕堅決阻止。
哪怕是建康城中最有名的大匠,也沒資格讓郎君主動去請。況且此人僅是流民,即便手藝再好,也不值得如此大費周折。
公輸氏如何?公輸盤的後人又如何?
匠人依舊是匠人,和士族郎君有云泥之別。
桓容再三堅持,奈何眾人堅決搖頭。最後只能等在船上,想著人來之後,自己一定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不讓這條大魚從指縫間溜走。
公輸長性情憨厚,為人極是孝順。
錢實找到他時,他正架起陶罐燒水,將得來的谷餅掰開放入水中,再撒些鹽,奉於老母面前。
母子倆一路南逃,全賴公輸長有木匠手藝,才沒有在途中餓死。抵達晉地之後,公輸長險些被抓做私奴,老母又驚又嚇,幾乎要丟了性命。
好在公輸長得人相助,全須全尾的逃了出來。陳氏等豪強又被桓容剷除,母子倆方能在此處安身,無需繼續躲藏逃難。
然而,因之前的奔波驚嚇,老母的身體終究垮了。流民中有大夫,終究沒有足夠的絹帛買藥。
眼見老母一日接一日衰弱下去,公輸長心急如焚,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請大夫寫下藥名,畫下藥草的形狀,冒著被狼群捕殺的危險進入林中,採得幾味草藥為老母延命。
待老母稍微好些,公輸長便背起工具到城內尋找活計,每日賺些口糧,維持母子二人的生活。
公輸長打定主意,如果生活再沒有起色,等重錄戶籍之後,他便去鹽場做工,即使違背祖訓也顧不得了。不料想,沒等他說服老母,錢實竟帶人找上門來,言是縣令有請。
“縣令要見我?”
“對。”錢實和公輸長沒什麼交情,卻讚賞他性情憨厚,事母至孝,刻意提點道,“西城正需工匠,我知你擅長製作木器,到了府君主面前莫要吞吞吐吐,也無需膽怯,有什麼說什麼,你母子今後如何可全在今日了!”
“多謝!”
公輸長沒有猶豫,安置妥當老母,當即背起工具隨錢實去見桓容。
見面之前,他對桓容有幾分猜測。見面之後,驚訝於桓容的年輕,更驚訝於他的平易近人。公輸長見過陳環,知曉鹽瀆的豪強公子都是什麼樣。僅是拿兩者相比,他都覺得是褻-瀆了桓容。
“農具之外,你還能做何物?”
“回府君,僕懂得造屋之法。”公輸長頓了頓,繼續道,“僕亦知造雲梯和攻城車之法。”
“你懂得造兵器?”
“是。”
“攻城器械之外,可知造守城器械之法?”
“僕慚愧,僅能制拒馬。”
公輸長滿臉羞慚,桓容卻是樂開了花,等公輸長當場作出縮小的投石器,當即拍板,許他明日到縣衙錄戶籍,其後到城西建房居住。至於今後如何安排,全可交給石劭。
桓容相信,把此人交到石劭手裡,必定能發揮出百分之兩百的作用。他絕非說石劭是奸商,絕對沒有!
公輸長激動難抑,放下工具,俯身便拜。
“府君大恩,僕銘感於心,永生不忘!必竭盡所能報答府君!”
人言大匠都有幾分怪脾氣,然也不然。
公輸長的曾祖的確如此,到他大父,家中已是入不敷出。遇上胡人南遷,僅有的一點家財被劫掠一空,公輸長拼命救出老母卻救不出父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胡人殺死。
像石劭一樣,桓容成為他的救命稻草。
有今日奇遇,他無需違背祖訓就能養活老母,壓在肩頭的巨石瞬間移開,再感覺不到半分沉重。
面對桓容,公輸長滿心都是感激。
“快起來。”桓容想要扶起公輸長,結果扶了兩下,對方紋絲不動,硬是拜了下去。
公輸長行完禮,面上現出幾分猶豫,欲言又止。
“公輸郎可有困難之處?儘可說來,如能幫上忙,容定不推辭。”
公輸長臉色漲紅,似乎為自己即將提出的事感到羞愧,黑臉幾乎成了醬紫。
“不敢瞞府君,僕南渡途中結實幾名好友,仰賴好友相助才未被抓做私奴。僕好友通曉制器之法,手藝精湛遠勝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