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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
“豫州現為家君掌管。”
桓大司馬人在建康,對地盤的掌控力分毫不弱。得知桓容在幽州大搞建設,大批次招收流民,幾乎是來者不拒,隱約察覺不對。派人打探出大概,立刻下令封-鎖州界,嚴查流民和百姓進出。
桓容看著豫州眼熱,到頭來也是無可奈何。
“想繞過豫州絕不可能。”
除非運送流民的隊伍轉道北上,直入秦氏管轄疆域。這樣一來,成本消耗不論,如果秦氏手黑些,將人全部留下,桓容跳腳都沒用。
“明公過慮。”
明白桓容的擔憂,荀宥寬慰道:“秦四郎親赴幽州,足見其誠意。況且,若是沒有明公,商人無法穿過荊州,遑論北上。秦氏父子皆非短視之人,氐人未滅之前,不會輕易同明公交惡。”
至於之後,那就不好說了。
“仲仁所言有理。然有一事需當留意。”鍾琳補充道,“市貨的胡商必須可信。如其有異心,明著定下契約,暗中向氐人通風報信,則事情難成,還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以苻堅和王猛的行事作風,肯定會將此事大肆宣揚,造-謠-幽州刺使和秦氏勾結,隨時可能叛晉。
換成秦策還是堡主時,桓容大可為自己辯護,傷不到太多。
如今秦策稱王,和晉室的關係越來越微妙,早晚將成敵對。有心人推波助瀾,桓容必會頭頂“叛-臣”的大帽子,想摘都摘不掉。
不提旁人,想必褚太后會十分樂見這個結果。身為前盟友的郗刺使,八成也會在背後推上一把。
“此事需從長計議。”知曉內中厲害,桓容心頭微沉,神情變得嚴肅。
“彭城一行將在幽州停留數日,當就此事仔細商議。再則,吐谷渾商人信不過,可安排部曲私兵充作護衛,稍有不對即能剷除後患。”
桓容不差錢。
對他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然而,亂世之中,行事有獨特的規則。一旦金銀開路行不通,那就只有用刀子說話。
“僕聞有胡商率家小在洛州定居。”鍾琳開口道,“何妨同秦四郎君商議,選出數人安排到吐谷渾商隊之中?”
秦氏能用家小牽制僕兵,以此類推,同樣可以用到胡商身上。
“鹽瀆亦有定居的胡商。”桓容道。
用“自己人”,是不是會更可靠些?
鍾琳和須荀宥一起搖頭。
“固然能佔據主動,此舉卻不可為。”
“為何?”
“這樣的事,明公萬萬不可輕易沾手,否則將予人把柄,會損害名聲。反觀秦氏早有此舉,並無太多顧忌。”荀宥頓了頓,建議道,“明公無妨多許絹綢銅錢,想必秦氏也無二話。”
“商人重利,拿到足的好處,縱然心生怨恨,也不會怨到明公頭上,反會生出幾分感激。如明公有意,大可藉機拉攏,日後或許能用得上。”鍾琳加以補充,明顯在為今後掃清障礙考量。
桓容:“……”
“明公?”
“沒事。”
桓容擺擺手,不禁心生感嘆,好在眼前兩位領他薪水。
萬幸啊!
計議既定,由桓容出面,請秦璟共商此事。
關乎利益,雙方謀士擺開架勢,你來我往,口舌爭鋒,半點不讓分毫。即使沒動刀兵,仍似有刀光劍影閃過頭頂,隨時可能降下一陣血雨。
數目相對,爆-閃的火花仿似有形。
桓容和秦璟極少開口,將討價還價之事交給手下。兩人對面而坐,鋪開一張輿圖,就該行哪條路進行探討。
“依我之意,可從長安往荊州,再過豫州。”
桓容蹙眉。
這條路最短,但豫州是個大問題。
“我日前得悉,前豫州刺使袁真的嫡孫現在幽州。”秦璟點了點輿圖,指尖劃過豫、幽兩州交界。
“秦兄想說什麼?”桓容眼神微凝。
“袁真嫡孫在此,定然不缺袁氏部曲和僕兵。”秦璟傾身靠近,一瞬不瞬的看著桓容,壓低聲音道,“容弟何妨找來問一問,是否有人知曉暗路,能繞過州境守軍?”
袁真執掌豫州多年,叱吒一方,手中勢力不可小覷。
留給袁峰的都是心腹部曲和百戰之兵,沒人比他們更瞭解豫州。有這些人帶路,防範再嚴密也能找到空子。何況是新掌豫州,並不十分得當地人心的桓大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