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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為晉室出力也是應當,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司馬昱神情尷尬,褚太后表情愕然。
這是南康的作風?
肯定有哪裡不對!
“不過,”南康公主話鋒一轉,“射陽之前是什麼樣子,想必陛下十分清楚。別說稅收,一千五百戶能否湊齊都是未知。”
司馬昱頷首。
南康公主所言俱為實情,朝廷統計過人口,資料歷歷在目,壓根無從抵賴。
“現如今,射陽人口漸豐,百姓富足,一千五百戶上繳的錢糧不是小數目。”
南康公主頓了頓,聲音微沉,“北地戰亂,秦氏和氐人打了起來,邊界州郡難保安穩。幽州和秦氏相鄰,距氐人也不遠,倘若遇上亂兵入境,恐是一場災禍。”
“不提幽州,豫州、寧州、益州都派人入京,催朝廷能增發軍餉,並且言之鑿鑿,僅憑一地錢糧無法徹底擋住亂兵。”
“這個關頭,邊界各州錢糧都在告急,我聞陛下下旨,免去益州和寧州整年糧稅。”
話說到這裡,南康公主終於加快語速,亮出刀鋒,“幽州本就飢苦,我記得,州兵的軍餉和兵甲都是我子自籌,朝廷未出一分一文。”
“如今戰禍臨近,朝廷免寧、益兩州稅糧,更補發軍餉,豫州亦可調撥府軍錢糧,唯獨幽州例外,不僅沒有,反而要劃出一千五百戶食邑!”
“陛下,此舉當真妥當?”
“若是亂兵南下,我子缺錢少糧,抵擋不住,罪過誰來承擔?”
司馬昱被問得啞口無言。
褚太后既感到快慰又覺得無奈。
司馬道福和司馬曜姐弟低著頭,儘量減少存在感。再蠢也該明白,南康公主向天子發難,句句佔理,壓根無法反駁。
三人握緊雙拳,都在暗中希望,南康公主能逼得天子收回成命。
食邑的好處又落不到自己身上,反而會助長旁人氣焰,增加對手籌碼。出聲幫忙?想都不要想,竹籃打水一場空才好!
此時此刻,三人立場一致,全然不顧父子親情,僅從自身利益出發,已然現出坑爹的預兆。
見火候差不多了,南康公主放緩口氣,道:“我知皇命不能更改,然邊境安穩實是重中之重,不得不言,還請陛下恕罪。”
“南康一心為了晉室,朕豈會怪你。”司馬昱知道必須給出一個答覆,要不然,南康公主的話傳出去,他多少會擔上“壓榨臣子”“不顧百姓死活”的罪名。
“射陽之事的確是朕考慮不周,明日朝會之上,朕會下旨免幽州一年糧稅。”
南康公主並不滿意。
又是一番較量,司馬昱免幽州三年糧稅,許桓容自留商稅,並自朝廷補發州兵軍餉,南康公主方才謝恩。
目前而言,截留稅收是各州不成文的規則。但為面子考量,總要交上部分。
請下這份聖旨,桓容相當金牌在手,完全不用理會世人目光,可以在幽州大展拳腳,將徵稅所得納入囊中,不怕他人眼紅髮熱。
三年的時間,足夠他發展勢力,武裝起一支強軍。
有人想摘果子?
來啊!
敢伸爪子他就敢剁!
至於射陽的食邑,同樣很好解決。採用賈秉的計策,把人弄進來蓋帽子,絕對一蓋一個準!
說你沒有“裡通胡賊”,更沒有“圖謀不軌”?
桓刺使冷冷一笑,我的地盤我做主,我說你有你就有,沒有也有!不服咬我啊?
於是乎,南康公主入臺城一趟,幽州截留錢糧過了明路,更得一筆外財,補發半年軍餉。
車駕回到青溪裡,帶著書信的鵓鴿振翅北飛,好訊息很快送到盱眙。
同時,司馬道福開始大肆收集美人,命人教導禮儀歌舞。桓濟身在姑孰,不知她所行,桓熙和桓歆冷眼看著,都覺得此舉蹊蹺,卻又想不出原因。
直至上巳節,司馬道福將司馬曜請入桓府,安排一場宴會,獻上幾輪歌舞,更以數美相贈,謎底方才揭曉。
經阿葉提醒,司馬道福不只給司馬曜送美,連親爹也沒落下。
甭管宮中嬪妃怎麼想,是不是在背地裡咬牙切齒;也不論建康是否又傳出流言,多少人在議論餘姚郡公主給宮中送美人,司馬道福得到的賞賜做不得假,漏了許久的封號也隨之授下。
“新安長公主,食邑五百戶,實封新安郡。”
嚐到好處,司馬道福輕易不肯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