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琊王氏在朝中急速衰落,尤其是王獻之這一房,幾乎成了邊緣人。若言背後沒有旁人的手腳,完全不可能。
當年瓜分這塊蛋糕之人,必定不會樂見琅琊王氏重起。
如果只是王彪之一個,尚且可以容忍。
王獻之加入其中,九成會帶活同族郎君的心思。琅琊王氏整合起來,必將成為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足可撼動整個朝堂。
破船還有三千釘,何況是琅琊王氏這樣的頂級士族。
桓溫的威脅尚未解決,琅琊王氏又要收回當年的利息,無論晉室還是太原王氏等高門,沒幾人能睡得安穩。
“容弟在幽州,我在建康。”王獻之繼續道,“容弟可握兵權,我則能立於朝堂。”
說白了,這就是一樁關乎政治的買賣。買賣雙方是否能達成一致,進而最終定下契約,端看各自所得是否能與付出成正比。
友誼不過是塊遮-羞-布,核心始終是利益。
“此事關乎重大,兄長可容我考慮兩日?”
“自然。”王獻之點頭。如果桓容想都不想立刻拍板,他反倒會不放心,更會懷疑自己的決定。這樣的謹慎和穩重才是長久合作的基礎。
“子敬兄旅途疲憊,請暫往客廂休息,稍後我親自設宴為兄長接風洗塵。”
王獻之並未推辭,站起身來,由婢僕引路前往客廂。
桓容獨坐室內,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面,越敲越是煩躁,心中實在拿不定主意,當即揚聲道:“阿黍。”
“奴在。”
“遣人去看一看鐘舍人和賈舍人是否得空,如有空暇,請兩人前來一敘。”
“諾!”
與此同時,秦雷日夜兼程,一路快馬加鞭,憑藉秦氏部曲的身份,順利進入壽春城內。
因為選的是近路,他與袁瑾派出的人壓根沒有碰面,更不知曉袁真有意和桓容聯手。
此番進城,秦雷懷揣著不確定,謹慎起見,不敢冒然帶著朱輔之子露面。經過仔細打探,確定朱輔暫時不在城內,這才手持秦氏僕兵腰牌,尋上袁真父子。
“秦氏部曲,從臨淮來?”
袁瑾懷疑的看著秦雷。
如果不是見過秦璟,知曉秦氏塢堡的僕兵都隨身帶有腰牌,且無法輕易仿製,他絕不會輕易見一個陌生人。
“回郎君,僕乃秦四公子部曲,現在桓使君跟前聽命。”
袁瑾眼神微冷,想到袁真的叮囑才勉強按下殺意,冷聲問道:“你此行為何?”
“僕有一封書信,需當面呈送袁使君。”
“給我即可。”
秦雷不動,仍是道:“僕奉命將書信當面呈於袁使君,還請郎君行個方便。”
“你!”袁瑾大怒。如果不是顧忌秦雷的身份,九成會當場-拔--劍傷人。
桓容派秦雷送信,防備的就是袁瑾。
不是怕袁瑾背叛親爹投靠朱輔,而是防備他魯莽行事,將信中內容洩露,使得諸多安排功虧一簣。
秦璟能借道壽春,說明袁真和朱輔對秦氏塢堡十分顧忌。秦雷咬死要當面遞送書信,袁瑾再是暴-怒也無法阻攔。
正僵持不下時,一名年約四旬的忠僕從後室走來,附到袁瑾耳邊低語幾聲。
袁瑾啞聲問道:“阿父真這麼說?”
“回郎君,郎主確言將此人帶去。”
袁瑾狠狠咬牙,到底點了點。
“且慢。”秦雷忽然出聲。
“還有何事?”袁瑾硬聲問道。
“桓使君為袁使君備有一份表禮,現正在院中,還請一併帶到使君面前。”
“表禮?”
袁瑾詢問健僕,得知秦雷口中的表禮竟是一個大活人,表情愈發不善。
“郎君莫要急著發怒。”秦雷將布袋解開,道,“且看看此人是誰。”
袁瑾細看兩眼,認出袋中之人是誰,不由得大吃一驚。
“朱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