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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人就跑!以許壯士的膂力和腳力,尋常人絕對跑不過他。
渣爹總不能派兵去追吧?
要是西府軍調動,同在建康的郗愔絕不會坐視。甭管原因如何,都會先攔下再說。
局勢過於緊張,牽一髮而動全身。
桓容身陷危局,隨時可能跌落坑底。建康的大佬們也不輕鬆,如果粗心大意,同樣會遭人暗算,一腳踩空。
想從坑底爬上來?
先問問坑邊舉著石頭的答不答應。
賈秉在路上時,桓溫和郗愔已進過臺城,分別見過褚太后和司馬奕。
兩人都十分謹慎,為避免無謂的衝突,都選擇在城外紮營。
此舉是為安全考慮。
彼此都信不過對方,見面都要放幾把眼刀。不敢將全部力量帶入城中,唯恐被包了餃子。
桓大司馬與褚太后意見不和,早有爭端,如此行事無可厚非。郗愔則是見到袁真的下場,聯想到自身,對晉室早有幾分心冷。
現如今,郗刺使手握北府軍,和桓大司馬同列權臣,在朝中分庭抗禮。如若心思轉變,對晉室的威脅絕不亞於後者。
故而,褚太后也在提心吊膽。
每每想到城外的軍隊,簡直是寢不安席,食不甘味。即便有王坦之和謝安等人的保證,照樣不能讓她安心。
這般心態之下,整個臺城都變得風聲鶴唳。
庾皇后的棺木送入皇陵,司馬曜沒有藉口繼續留在宮中。司馬奕終究還是天子,是臺城明面上的主人,他要趕司馬曜離開,褚太后也不好強行阻止。
好在司馬昱始終低調,除了必須出現的場合,幾乎很少露面。
褚太后幾番思量,終於放司馬曜走人。
不料想,司馬曜前腳剛回到青溪裡,後腳就遇到郗超上門。
“郗參軍要見我?”
司馬曜躊躇不定,見稟報之人是司馬昱身邊的忠僕,知道不見也得見,只能將人請到客室,命婢僕送上茶湯。
“見過世子。”
郗超未著官服,一身藍色深衣,腰束絹帶,髮束葛巾,眼角爬上皺紋,仍不減半分英俊,反而增添幾分歲月沉澱的魅力。
“郗參軍。”
司馬曜請郗超落坐,心中略有幾分忐忑。
“未知郗參軍此行何意?”
“超是為救世子。”
“救我?”司馬曜滿臉愕然,心中防備更甚。
身為王府世子,他絕不如表現出的“忠厚”。若非如此,也護不住崑崙婢出身的親孃。
“然。”
司馬曜終究年少,神情間的變化逃不過郗超雙眼。
對他眼底的戒備,郗超並未十分在意。如果司馬曜真的一根腸子通到底,他今日就不會走這一趟。
“明人不說暗話,官家今日困局,想必世子也看到了。”
司馬曜皺眉不言。
“今上登位之時,年長於世子,太后仍攝政數載。直至今上親政,政令依舊多出長樂宮。”
思量此言背後的含義,司馬曜的表情變了。
“世子以為改朝之後,太后可會輕易放棄手中權力?”
當然不會!
司馬曜十分清楚,自己登上皇位之後,肯定要和司馬奕一樣做幾年擺設。但他有決心走出和司馬奕不同的路。
年少是劣勢也是優勢。
起個大不敬的念頭,熬也能熬到褚太后薨逝。
“僕知世子心中所想。”郗超搖了搖頭,道,“縱然太后還政,世子可能指使朝堂文武?”
“我……”司馬曜喉嚨發乾,他想說可以,奈何沒有半分底氣。
“世子終究年少,尊侯則不然。”
“琅琊王乃是晉室長輩,太后亦要稱一聲‘叔父’。且身為當朝宰相,與王、謝士族關係厚密,在民間頗富聲望,如能登位臨朝,實乃眾望所歸。”
見司馬曜神情恍惚,眼底猶有幾分不甘,郗愔暗中一笑,發出最致命的一擊,直打得司馬曜潰不成軍。
“世子,太后同你並無血緣,琅琊王殿下才是你的至親。殿下已有春秋,膝下僅存世子與小公子。術士之言想必世子也曾聽聞,世子今日退一步,將來仍大位可期。”
“如若一意孤行,史書之上將如何記載?”
郗超拉長聲音,慢悠悠道:“不認至親,與父-爭-權,不孝之人!”
司馬曜臉色煞白,郗超的話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