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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按照私兵的指示排成長列,走進臨時搭建的一處營地。
營地中,大鍋的肉湯正在翻滾。
對又驚又懼,剛自城內逃出的人而言,這無疑是意外之喜。
“每人一個蒸餅,一碗肉湯,都有,不要急!”
排隊領取肉湯時,一旁的文吏會當面記錄姓名、年齡和籍貫,還會查問清楚家中幾丁,長居哪縣哪村。
待蒸餅和肉湯分發完畢,記錄下的名冊已堆成厚厚一摞。
用桓刺使的話來講,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人口普查”。
從某種意義上,他還要感謝袁瑾。不是這位突然奇想,將壽春附近的人口都集中起來,事情未必能如此順利。
攔截其他三座城門的隊伍陸續折返。
除上千的百姓之外,還有逃出城的謀士武將,以及被收繳兵器的袁氏僕兵,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沒能逃脫。
荀宥尚算客氣,至少給對手留下幾分顏面,雖說都是五花大綁,至少是綁在車上,沒有讓他們和僕兵一起步行。
饒是如此,除少數幾人外,餘下仍時滿面怒容,神情很是不善。
“僕幸不辱命。”荀宥躍下武車,上前覆命。
不費一兵一卒,壽春自亂。帶來的將兵壓根不用衝鋒陷陣,只需埋伏在預定位置,守株待兔即可。
討逆討成這樣,自晉立國以來,當真是獨一份。
荀宥守在北門外,不只抓到袁氏僕兵,還有十幾個氐人。
確定身份之後,荀宥沒著急審問,而是全部綁起來-塞-進車裡,和眾人一起帶回營地。
途中遇見魏起,得知桓容遇刺,當下心急如焚。回營之後,親眼見到桓容安好,心才落回實地。
“又是氐人。”桓容皺眉,將三枚箭矢交給荀宥,口中道,“我本以為是有人設計,如今來看,八成真是北邊的惡鄰。”
惡鄰?
對於這個比喻,荀宥僅是挑了下眉。
“袁瑾有意北投,氐人出現在壽春不足為奇。但其意欲行-刺明公,絕不可輕忽。”
如果是受命於苻堅王猛,問題可是相當嚴重。
建康不過一時風平,等到新帝繼位,遲早會再起風雨。身邊的麻煩已經夠多,突然再加一個氐人,連荀宥都感到壓力山大。
桓容無語嘆息。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甭管壓力再大,麻煩再多,也沒法中途轉向,必須沿著既定目標前行。
就像是一場血-腥的遊戲,開始就無法回頭,不玩到最後休想輕易撤出。試著反抗只會死得更快。
“暫且將人關押,無需著急審問。”桓容捏了捏額際,莫名的有些心煩,他忽然有些理解,為何歷史上會出現那麼多暴-君。
這些拐彎抹角找麻煩添亂的,不拍死實在不解恨。
“等到天亮,派人入城救火。”
待荀宥應諾,桓容又補充一句:“能救則救,實在不成也不要強求,莫要搭進人命。”
“諾!”
荀宥立即著手安排,桓容轉過身,見秦雷站在不遠處,手指向距離五十步的軍帳,明白的點了點頭。
“典魁。”
“僕在。”
“今夜你來巡營,不能鬧出任何亂子。”
典魁抱拳領命,又為難的看向桓容。
明白對方的心思,桓容笑道:“無需擔憂,留下一伍私兵即可。”
話落,桓容轉身走向軍帳。
秦雷迅速跟了上來,將情況簡單說明,最後道:“僕觀此子不凡,不似五歲小兒。”
桓容沒說話,一路沉默著來到帳前。
幾個生面孔守在帳外,單手按在腰間,表情中盡是防備。
不等桓容開口,帳中人聽到聲響,帳簾忽然掀開,現出一片溫暖的橘光。
一個穿著短袍的童子立在眼前,明明是個四頭身,卻是表情嚴肅,硬充大人模樣。此刻雙手平舉,躬身揖禮,動作稱不上行雲流水,也是一板一眼,分毫不錯。
“袁氏子峰,見過桓使君。”
見到這樣的袁峰,桓容莫名生出一絲古怪的感覺。
袁真英雄一生,奈何兒子是個廢物點心,始終爛泥扶不上牆;袁瑾腦缺到極點,袁峰卻聰慧得超出想象,壓根不像五歲孩童。
該怎麼說?
隔代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