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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敢,否則也不會趁這個時候送人。”秦璟微垂雙眸,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阿巖,自阿父決定稱王,塢堡再不同以往。如陰氏之類會越來越多。你能擋得住一個,能擋下十個二十個?”
“阿兄……”
“如今是阿父和兄長,很快就會是你和阿嵐。”秦璟看著秦玦,笑容頗富深意,“說起來,你和阿嵐也是該定親的年紀。”
“阿兄!”秦玦臉色漲紅,“阿兄尚未成親!”
“我嗎?”秦璟拉長聲音,黝黑的眼底倒映火光,唇邊笑意更深,“阿母曾請人為我卜笄,你難道忘了?”
秦玦張張嘴,表情瞬間凝固,突然有些洩氣。
“阿兄,術士之言未必可信,你總不能一直不成親吧?”
“有何不可?”秦璟淡然道,“這樣一來,兄弟才能和睦如初,阿母也不會煩心。”
“可……”秦玦皺眉,“大兄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秦璟轉過頭,細聽朔風呼嘯,話中隱含深意,“我意已決,不會再做更改。況且,有三年前的教訓,想必不會有哪家想不開。”
秦玦無語。
卜笄是一則,真假不好斷言。可那件事真同阿兄無關。
送來的人一直在西河,阿兄碰都沒碰,無論如何沾不上卦象的邊。歸根結底,是那兩家各懷鬼胎,自己作死,落得個人死族滅的下場,能怪阿兄嗎?
最後偏要栽到阿兄頭上,流言傳了整整半年!
“此事無需再提。”秦璟話鋒一轉,道,“無論陰氏作何打算,有阿母在,總不會令其如願。現下另有一事,我欲交給你辦。”
“阿兄儘管說,我一定辦到!”
是外出追繳燕國殘兵,還是捉拿借商隊刺探的氐人?
全部沒問題!
“近日我將往幽州一行,彭城暫時託付於你。慕容鮮卑已不成氣候,城內政務也不多,只需隔日帶兵巡視,擋住流-竄的殘兵,收攏流民即可。”
秦玦石化當場。
這個時候南下?
“為一筆生意。”秦璟難得開始解釋。
不解釋還要,這一解釋,秦玦直接由石化開始皸裂。
仗沒打完,塢堡內又是一堆事,這個時候南下談生意?
阿兄,求別鬧!
西河
比起彭城,西河的雪更大,風更冷。
幾場大雪過後,滿世界一片銀白。屋簷下的冰稜足有巴掌長,晶瑩剔透,能清晰照出人影。
曲折的迴廊下,數名婢僕迎面走過,一行人手中捧著絹布首飾,另一行卻懷抱竹簡。
彼此見到了,都是表情不善,下巴昂起,用鼻孔看人。
不是礙於規矩,必定要吵上幾句。
饒是如此,仍在行路間互使絆子,兩名婢僕被踩住裙角,一人跌倒時撞上廊柱,額頭擦破一層油皮,另一人劃破掌心,登時鮮血淋漓。
見了血,事情自然不能善了。
早不對付的兩個美人先怒後喜,都以為抓到機會,爭相跑到劉夫人面前哭訴。
可惜兩人都打錯了算盤。
來到正室外,連真佛都沒見到就被訓斥一頓,帶著貼身婢僕站在廊下,想走不敢走,吹了兩刻的冷風,生生凍得臉色青白,渾身直打哆嗦。
聽到婢僕回報,劉夫人眼皮都沒抬,看著新染的蔻丹,彷彿正在出神。
劉媵放下茶湯,視線掃過陪坐的妾室,問道:“說吧,誰幹的?”
“回夫人,是妾。”周氏上前跪倒,上身微傾,雙手合於腹前,姿態恭敬。
“怎麼這麼急?”劉夫人終於開口,話中並無太多指責。
“回夫人,這兩個不算什麼,她們身後的實在不像話。”周氏正色道,“妾看不順眼,行事魯莽,還請夫人責罰。”
“罷了。”劉夫人搖搖頭。
想當初,陰氏自恃美貌兼出身高門,行事很是張狂,在後宅中沒少得罪人。更不知天高地厚,害得秦珍落水,最終惹得劉夫人震怒,落得個“病亡”下場。
陰氏族中不記教訓,這才過了幾年,又開始向秦策的後宅伸手。這且不算,連秦玖和秦瑒都不打算放過。
只是秦策還罷,敢謀算她的兒子,劉夫人絕不會姑息。
“今天的事就算了,日後不可如此魯莽。”
劉夫人正色道:“下月是塢堡的大事,不可鬧出任何亂子。有什麼事都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