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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對桓容畏懼更甚,更不敢因他年輕有半分小看。
有這樣兇殘的手下,桓刺使又將兇殘到何等地步?
想想都會冷汗直冒。
恐懼的種子埋下,水匪們齊刷刷打個激靈,偏又對這種“兇殘”無比信服,忠心程度直線飆升,再沒人敢生二心。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亂世之中,馭人不能僅靠德行。
李夫人的一番話令桓容動容,有人可以用誠心感化,有人必須採用雷霆手段,用高壓使其順服,手段仁慈反而會招來輕視。
水匪和尋常百姓不同,行事再有底線,骨子裡仍存在不馴的悍性。
針對這種性格,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上一頓拳頭,再上一回板子,最後再來一頓狼牙棒。將他們揍得徹底沒了反抗之心,才好端上甜棗。
不然的話,因有求於他短期順服,日子長了照樣會起刺。歷史上類似的教訓可不是一例兩例。
“馭人之道萬千,容尚不得精髓,還有得學啊。”
幸虧蔡允沒聽到這句話,不然必定七竅生煙,當場吐血。
荀宥接過馴服水匪、收攏水寨之事,桓容著手同郗愔商討換地。
“以徐州兩縣換射陽?”
輿圖鋪開,畫出交換的地界,郗刺使仔細看過,很有幾分心動。
“使君將兩縣歸入徐州,可趁勢上表,請朝廷將青州劃入管轄,著手修建廣陵城。待轄地彼此貫通,再無需擔憂朝廷合併或是分割郡縣。”
見郗愔表情微變,桓容知曉自己說到對方的癢處。
“如此劃分,阿奴怕要吃虧。”
桓容搖搖頭,指著射陽和鹽瀆道:“如果事成,鹽瀆和幽州貫通一線,可開出一條新商路。鹽瀆貨物運出之後,無需擔憂途中生變。”
以郗刺使的精明,事情早晚會被發現。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大方說出來。
更何況,如果換地事成,彼此可謂雙贏。
為了修築廣陵城,徹底鞏固手中的地盤,郗愔不會不答應。
果然,斟酌片刻,郗愔就點頭同意了桓容的提議。只是提出條件,表書由他上遞,鹽瀆運往京口的海鹽,每季要增加三成。
“三成?”
“三成。”
“好。”
郗愔權威日重,是唯一能憑硬實力和桓溫掰腕子的地方大佬。他上表要求換地,無論宮中還是三省一臺都會給面子,等桓容從鹽瀆折返,事情九成可以定下。
至於增加的海鹽數量,桓容不打算討價還價。
想要好處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和聰明人打交道,空手套白狼的事基本不會發生。真有的話,壓根不值得高興,第一時間該擔心自己的後路和小命。
桓容正要收起輿圖,卻聽郗愔道:“阿奴且慢,可否將此圖暫留半日?”
“使君可是要命人照繪?”
郗愔點頭,略有幾分赧顏。
堂堂的地方大佬,北府軍統帥,駐紮京口十數載,竟要從他人手中拓繪輿圖,面子上實在有些過不去。
“無需如此麻煩,容手中另有一張,稍後給使君送來。”
郗愔大喜,為表示感謝,令人取來三斛珍珠,兩套犀角杯,一套象牙雕琢的亭臺樓閣,當然,不忘加上兩箱古籍。
桓容想要開口推辭,郗愔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讓人直接將東西送到客廂。
“阿奴務必要收下。”
輿圖的重要性不用多言,如果桓容不收,他心中難免過意不去。
“如此,容謝過使君。”
“該是我謝阿奴才對!”
待到桓容離開,做了半天佈景板的郗融方才開口:“阿父,輿圖果真如此重要?”
郗愔正撫過頜下長鬚,感嘆後生可畏。乍然聞聽此言,手一哆嗦,差點揪掉一把美髯。
“阿父?”
“多讀書,少說話。”郗愔恨鐵不成鋼,“有煉丹的時間,不妨將《六韜》熟記。”
郗融面上現出幾許為難。
郗愔狠下心道:“孫子、吳子、孫臏、尉繚子俱要熟記。如不從我之命,必要動家法,當著你兒子的面打!”
郗融:“……”
他的長子已經外傅,次子業已始齔,自己卻要重溫被親爹管教的生涯,半點沒有反抗的餘地。
人生三十餘載,莫非真要從頭再來?
這叫什麼事啊!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