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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褚太后表情震怒,一把拍在矮榻之上。
“他想幹什麼!”
南康公主同樣沉下臉色,紅唇緊抿,似想說什麼,到底忍住沒有開口。
看著傾倒的茶盞,桓容不禁挑了下眉。
見過作死的,沒見過如此作死的。
司馬奕不知道自己就要成為棄子?還是說已經知道,乾脆拉著旁人一起難受?
皇后出自庾氏,就血緣關係來講,和南康公主算是親戚。比起沒事都要起風浪的孃家人,她的性情堪稱懦弱,半點不及南康公主生母,因亂兵而死的庾太后,在宮中毫無存在感。
桓容回到建康後,就聽人說皇后病了。
如今來看,有庾氏這樣的孃家,又有司馬奕這樣的丈夫,庾皇后想不病也難。
天子和皇后的事僅有褚太后能夠處理,南康公主和桓容起身告退,褚太后沒有挽留,賞下兩車絹,並派長樂宮宦者相送。
“多事之秋啊。”
桓容暗中嘆息,揮退宦者,親自替南康公主撐傘。
“瓜兒,建康非久留之地,你儘快啟程。”
走在雨中,南康公主握住桓容的手腕,聲音有些聽不真切。
“諾。”
桓容沒有多問,單手撐傘,用力點了點頭。
天空再次響起驚雷,閃電如金-蛇-滾動,預示大變將至。
母子倆穿過雨幕,一路走出宮門,再沒有回頭。
長樂宮中,褚太后命宦者細說。
“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太后,是官家看中了皇后身邊的宮婢,索要不成,一怒之下就……”
“如何?”
“一怒之下傷到了皇后。”宦者額前冒出冷汗。
司馬奕終日沉迷酒-色,身子將被掏空。換成旁人挨這一腳不痛不癢,庾皇后卻是久病在床,壓根撐不住。
“好,他可真好!”
褚太后氣急而笑,同時有幾分詫異,以庾皇后的性子,竟有敢“違抗皇命”的一日。
“擺駕長秋宮。”
褚太后不曉得司馬奕是真的酒迷心智,還是別有目的,但她主意已經,皇位之上必要換人。至於是司馬曜還是司馬昱,端看郗方回和建康氏族能否在這場角力中壓過桓溫。
而越是這個時候,庾皇后越不能出事。
走出殿門,褚太后忽然道:“阿訥。”
“僕在。”一名上了年紀的宦官應聲。
“你觀豐陽縣公如何?”
“回太后,縣公尊貴之人,豈是僕可斷言。”
褚太后眯起雙眼,不知為何又想扈謙的卦象。耳邊驚雷炸響,不禁停住腳步,望向陰沉的天空,表情有幾分凝重。
臺城外,桓府的牛車遇上琅琊王府車架。因雨勢過大,可見度實在太低,兩車迎面急行,差點-撞-到一起。
“可是長公主車駕?”
桓容推開車窗,發現對面車中不是司馬昱,而是曾到過桓府的司馬曜。
比起之前,這位琅琊王世子貌似白了不少。仔細再看,實則是在臉上撲了一層厚粉。在車中尚好,被雨水一淋,黑一道白一道,多少有幾分滑稽。
“正是,對面可是琅琊王世子?”
從南康公主論,桓容比司馬昱低一輩,但司馬道福嫁給桓濟,兩人又成了平輩。如此一來,彼此的稱呼上就顯得尷尬,反不如以爵位相稱。
彼此道明身份,明白都是“自家人”,自然不好追究是誰的責任。
桓容和南康公主正要回府,司馬曜忙著入宮,互相打過招呼便不再多言,兩車-擦-身而過,反向而行。
“阿母,太后有意扶持司馬曜?”
南康公主點點頭,並不隱瞞桓容,“你父更重琅琊王,太后是什麼打算,究竟結果如何,現下還不好說。”
無論如何,就目前來看,桓大司馬還不打算舉兵造-反,建康尚能安穩兩年。
回到府中,立刻有婢僕上前稟報,桓大司馬遣人送信,言要見一見留在府內的兩個小公子。
“那老奴打什麼主意?”南康公主皺眉,“送信人何在?”
“尚在客室。”
“瓜兒,你先去休息。”猜不透桓大司馬的用意,南康公主的第一反應是不能讓來人見到桓容。
“諾。”
知曉親孃的意思,桓容縱然有幾分好奇也只能暫且壓下,目送南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