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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釵送得實在蹊蹺,南康公主和李夫人都是滿心疑惑。
此時天已大亮,賓客姻親將至,沒有太多時間旁顧他事,只能暫且將疑問壓下,待冠禮後再做計較。
“阿姊,宮門將開,官家半個時辰後將至,需得再查正堂,以防有所疏漏。”
南康公主點點頭,命阿麥前往監督,又覺得不放心,乾脆親自前往。
李夫人落後半步,喚來一名婢僕,仔細叮囑幾句。婢僕立即頷首,轉身穿過廊下,腳步匆匆趕往客廂,暗中觀察秦氏來人,稍有不對立即回報。
正忙碌時,門房從前院跑來,告知迴廊下的婢僕,“快稟報殿下,四公子歸府!”
說話間,桓禕已穿過迴廊,大步流星走向正堂。
桓禕本就生得高大強健,輪廓剛毅。抵達鹽瀆後,隔三差五就要出海,屢經海上風浪考驗,整個人被曬成了古銅色,肩寬被闊,倒三角的身材,形容剽悍,愈發顯得壯碩。
不過兩載,再不見半點“痴愚”的影子,活脫脫一個英武青年。
桓熙和桓歆代父迎賓,見到迎面走來的桓禕,剎那間愣住了。
這還是不識蜀黍,被指痴愚的四弟?
桓禕龍行虎步,見面一抱拳,“見過阿兄。”
見對方遲遲不還禮,似未從震驚中轉醒,當即咧嘴一笑,直接繞開兩人,大步走向正堂,遇見南康公主,納頭就拜。
“見過阿母!”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桓禕額頭觸地,雙手扣在頭前,聲音洪量。
“快起來。”南康公主面露笑容,問道,“一路可還順利?”
“回阿母,一切順利。”桓禕站起身,解釋道,“吉日定下,兒接到訊息,本想提早動身,為等一艘海船,這才遲了兩日。”
“海船?”南康公主略顯詫異,“什麼海船?”
桓禕咧開嘴,黝黑的臉膛襯得牙齒雪白,笑道:“阿弟行冠禮,官家是大賓,謝氏家主為贊官,宴上總要有些新奇東西。兒特地命人網來海魚,做饗客之用。”
“你費心了。”南康公主道。
桓禕搖搖頭,笑容真誠。
“本是兒份內之事,何言費心。”
兩人說話時,桓熙桓歆總算回神,看著今非昔比的兄弟,難免心情複雜。
這時,門房再次來報,宮內宦者到府,天子已出宮門,車駕正經御道。各家賓客業已出門,不久將至。
“去稟報大司馬,再去告知郎君。”
“諾!”
南康公主不慌不忙,邁步行過階下。脊背挺直,雙手攏於身前。行動間,禁步綴於裙上,裙襬恍如流雲,不聞環佩之聲,唯有鑲嵌在簪釵上的彩寶時時閃耀。
“去換身衣服。”南康公主轉向桓禕,笑道,“雖是匆忙,倒也來得及。”
桓禕面露疑惑。
“瓜兒加冠時,你做擯者我才放心。”
“諾!”
桓禕恭聲應諾,轉身離開,很快轉過廊角,不見蹤影。
聽聞此言,桓歆臉色微變。
原本定下他為擯者,為何臨時更改?
“阿母。”壯起膽子,桓歆上前半步,開口問道,“為何是四弟?”
南康公主掃他一眼,笑道:“無需介懷,今日賓客眾多,你可助父兄宴賓。”
話落,無視桓歆難看的臉色,轉身離開正堂。
桓熙看著桓歆,觸及他眼底的不甘,笑容裡帶著嘲諷。
“阿弟莫要氣餒,今日做不成擯者,還有其他兄弟,總有如願之日。”
桓歆轉過身,狠狠瞪他一眼,哼了一聲,“阿兄好心,弟心領。”
今時不同往日,桓大司馬的態度十分明顯,桓熙的世子定然坐不長。昨日回府,壓根未同桓熙多說半句。直接促使桓熙失去理智,又驚又慌之下,不管不顧的找上桓容。
桓歆聞訊,本不想輕易攙和。
哪承想,半夜收到一封密信,暗示桓熙暗中策劃,意在桓偉桓玄。事情成與不成,自己都將背鍋。
饒是做多了牆頭草,涉及自身安危,桓歆也不會繼續“客氣”。
何況他早有野心,意圖取桓熙而代之。
早晚撕破臉皮,不妨借今日為引,徹底讓對方知曉,現時不同以往,大家都是庶出,沒什麼身份高低,誰也不比誰差!
佔了庶長又如何?
生母早已經人老珠黃,不得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