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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臺城傳出訊息,宮中美人有喜,幾位淑儀各懷心思,留在城內必會煩擾,莫如往幽州散散心。”
“阿母,盱眙不同往日,您去了一定喜歡!”桓容認真道。
“再說,您不是一直想見見袁峰?這次正好。兒早年外出遊學,回到建康短短時日,又出仕鹽瀆,常思母恩卻不得見面,實在是……”
說著說著,桓容眼圈泛紅,那叫一個可憐。
為讓親孃離開建康,必須發揮最大演技。賣慘如何?他樂意!
南康公主仍覺得不妥,無奈道:“瓜兒,我不能離開建康,這不合規矩。”
縱然要走,也該是往姑孰。
“規矩?”李夫人淺笑,輕聲道,“這樣的世道,還有什麼規矩可講?”
“可……”
“阿姊,如郎君還是縣公,自然要講規矩。然官家下旨,郎君已為郡公,位比諸侯王。將阿姊接到幽州奉養,朝中誰人敢說個不字?”見南康公主神情微動,李夫人壓低聲音,“再者言,秦四郎君真意如何,阿姊不想當面確認?”
是好是歹,總要當面才能看得分明。
關乎自身,南康公主未必輕易點頭。涉及到桓容,必定會慎重考慮。
掃過敞開的木盒,目及熠熠生輝的鸞鳳釵,幾個念頭在腦中糾纏,終於,愛子之心佔了上風。
“要走的話,也需先送走那老奴。”
桓大司馬不啟程,她未必能離開建康。
“阿姊放心。”李夫人眉眼彎彎,吐氣如蘭,“大司馬至多再留兩日,無論官家是否恩准,都將啟程返回姑孰。”
“果真?”
李夫人點頭。
在城外軍營不好下手,回到府中,自然不能讓他白走這一趟。事情做得隱秘,又有寒食散做引子,確保桓大司馬病來如山,一時半刻不會死,卻比死了更加遭罪。
為免南康公主反悔,桓容立刻起身告辭,臨走不忘捧起木盒,故意在親孃面前“展示”一番。
“阿母,我明日上表,請奉阿母往封地。”
話落,麻溜的行禮走人,動作乾脆利落,風一樣的速度。
室內歸於寂靜,南康公主看向李夫人,挑眉道:“阿妹故意的?”
“阿姊說什麼?妾不甚明白。”李夫人無辜的眨眨眼。
“瞧這情形,瓜兒未必沒有心思。”南康公主斜倚在矮榻上,慢聲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秦氏……難免會落人話柄,於他今後無益。”
“阿姊,郎君雖然聰慧,到底年少。”李夫人傾身靠近,低聲道,“所以,阿姊才該親往幽州。有阿姊在,郎君才不會吃虧。”
南康公主合上雙眼,重又睜開,嘆息一聲。
“你費心了。”
李夫人搖搖頭,素手卷起南康公主的衣袖,唇角微翹,長睫輕扇,猶如靈巧的蝶翼。
“沒有阿姊,我不會活到今日。只要阿姊不棄我,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我都願伴在阿姊身邊。”
“你啊……”
拂過李夫人耳下的琥珀,南康公主笑顏舒展,猶如盛放的牡丹。
桓容捧著木盒回到房中,聽到阿黍回報,得知桓禕被關在房裡,滿意的點點頭。
“你做得對,此時謹慎為上,不能鬧出任何動靜。”
至於桓歆,早晚有機會收拾。
“郎君可要洗漱?”
“不忙。”桓容行到內室,親自翻出竹簡,“我要上表天子,請奉阿母往盱眙。明日派人去青溪裡,通知府內眾人,立刻打點行裝準備啟程。”
阿黍瞪大雙眼,狠狠掐了一下胳膊,確認自己沒有聽錯,表情中滿是喜意。
“還有,”桓容鋪開竹簡,開始動手磨墨,“讓人盯著世子和三兄,遇上不對立即回報。”
“諾!”
阿黍恭聲應諾,轉身移來兩盞三足燈,命忠僕守在外室,不可輕易入內打擾,隨後找人安排,確保明日籬門一開,青溪裡就能得到訊息。
與此同時,桓大司馬突然驚夢,中衣被汗水溻透,覺得口中乾渴,一邊喚人一邊坐起身。
婢僕剛剛走進內室,未能撥亮燈火,突聞一聲鈍響。疑惑望去,看到桓大司馬倒在地上,頓時臉色煞白。
“郎主!”
“閉嘴!”桓大司馬滾在榻下,神智雖然清醒,半邊身體卻感麻木,手腳竟有些不聽使喚,“快些扶我起來。”
婢僕白著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