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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這是你爹的話,我卻信。”馬氏聽到蔣淑的死迅時就是這麼平靜,現在聽到兒子們將要被趕出家門也一樣,“你爹就是這樣的人。他對你再好,該推你去死的時候可不會遲疑。”
蔣彪像是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母親是說,爹真的讓我走?”
馬氏點頭,只說了一句話:“趙家都跑了。”
趙肅帶著全家跑的事,蔣彪當然知道,不過他認為那是因為趙家是落水狗,蔣家又不是。
“你以為蔣家比趙家好到哪裡去?”馬氏此時才露出個笑,卻是嘲笑。蔣彪發現她是在嘲笑蔣家,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母親,恨父親嗎?”
馬氏聽他這樣問,像聽到問傻話的孩子,“恨?我怎麼會恨你父親?”她把蔣彪叫到身邊,像以前的大馬氏那樣,兩隻手捧著蔣彪的頭,慈愛的撫摸著,說:“彪兒,你啊,只看到你爹爹對你好的一面,就沒看到他對你殘忍的一面嗎?”
她看蔣彪不懂,也不再費心去給他解釋,只是說:“如果你相信你父親,那就照他的話去做吧。帶上你的妻兒,你的兄弟如果有肯為你所用的,也都可以帶走。”
蔣彪心知自己是扛不過蔣珍的。他只是蔣淑的兒子,蔣珍卻是蔣淑的兄弟,現在外面的人認蔣珍的比認他的多,就是在蔣家,他也不敢說自己的話比蔣珍的管用,就說個最簡單的:他連府庫在哪裡都不知道!
他想了想,對馬氏說:“母親,你帶著妹妹跟我一起走吧!”
馬氏拍了下他的腦袋,就像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別說蠢話,你妹妹要嫁人了,我怎麼能離開蔣家?”
蔣絲娘帶著一眾女婢,捧著布匹、首飾,行過水榭時,看到了蔣茉娘。
蔣茉娘與蔣絲娘不同母,她的母親是鄭國公卿之女,她的父親有良田萬畝,每年產下的糧食大半都會賣到遼國,為了打通從魯國到遼國的官道,他找上蔣淑,送上了女兒。
堂堂公卿之女,卻屈居側位,縱使蔣淑萬般憐惜,此女仍鬱鬱而終,只留下蔣茉娘。
蔣茉娘與其母十分肖似,生得纖巧嫋娜,能做掌上舞。
馬氏將她與蔣絲娘一同養育,視若親生。
蔣絲娘站在水榭前,看蔣茉娘弓著腳尖,沿著水榭迴廊跳折腰舞,樂工們坐在廊下草蓆上,彈奏樂器,在輕快的鄭曲中,茉娘如穿梭花間的蝴蝶,美不勝收。
蔣絲娘站在那裡,直到蔣茉娘舞完一曲,才走過去。
蔣茉娘香汗淋漓,看到蔣絲娘,嫣然一笑,“姐姐。”
蔣絲娘笑道,“我都看呆了。”
蔣茉娘羞澀的垂下了頭,像一朵美麗的蓮花。
蔣絲娘讓女婢送上布匹,道:“我看這些都很適合你,全都做成新裙子吧。”
蔣茉娘看到女婢們捧來的絲絹,乍舌道:“這也太多了……全都做成裙子?”
蔣絲娘點頭,讓女婢們退下,只剩下她們姐妹兩人後,她看著蔣茉娘說:“我們就要進宮了。”
蔣茉娘撫摸著膝上的絲絹,鄭重的點頭,“姐姐,我明白,這是我們的使命!不止只有男子才能為家族奉獻,我們也有我們能做的!”
“對。”蔣絲娘說,“就像姑姑一樣。”
想起蔣嬌,兩個女孩子不由得把手緊緊握在一起。
她們縱然為蔣嬌的縱身一躍而傷心難過,但更多的是一種悲壯的感情在她們心口迴盪。為了蔣家,她們這些女子也會不惜生命,不惜一切。她們就像父兄一樣愛著蔣家,願意為它奉獻出她們的美麗與智慧。
晚上,蔣絲娘來見馬氏。
在夜晚的燭火下,馬氏比白天看起來疲憊得多,也蒼老的多。
蔣絲娘知道,雖然父親與母親看起來並不親密,但母親是愛著父親的,或許不是愛人,但父親卻是母親生命的支柱。
“過來。”看到蔣絲娘,馬氏招招手,等她坐到馬氏面前,馬氏既懷念、又痛恨、還有一絲歉意的看著蔣絲娘。
“……把你生得這麼像你父親,真不知是對還是錯。”她說。
蔣絲娘是馬氏的第二個孩子,第一個孩子是個男孩,不到一歲就因一場風寒夭折了。而她懷蔣絲娘時已經四十歲了,生的時候,她和蔣淑都很緊張,蔣淑數次卜卦,卜出好卦就來安慰她。
後來絲娘出生,健健康康的,就是生得和蔣淑一模一樣。
一個女子,方頭大耳,直鼻闊嘴,若是男子,可稱威武,若是女子……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