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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中午了,蓮花臺宮門前仍然水洩不通,越來越多的人和車湧來。
姜姬只有一句話要說:加安保!
姜武不得不臨時從城外調兵進城,把蓮花臺裡外三層圍起來,把所有堵在路上的車馬都牽走,誰說情也不行!
百姓們也越聚越多,由於無人驅趕,樂城的百姓本來也都有幾分膽色,於是夷信自盡的一幕被人一再講述。
不是說百姓們沒見過死人,但夷信這樣的身份,這樣的經歷,這樣的死法,絕對是樂城歷史上為數不多的,日後留傳後世可期。
夷信的母親也來了,從剛才就跪在夷信的屍首前哭,說是母親,卻並不是一個老婦,也並不面目可憎,她身量嬌小,桃心臉,淡淡的眉,一雙眼睛不哭也帶著三分情,頭髮也是黑的,不見白,能看出年紀不小了,但這個年紀還能有這份風情,可見年輕時是何等的佳人絕色。
都聽說過她虐待媳婦的事,但看到她的人之後,一般人都會開始在心底替她找理由,還有人認為說不定是媳婦不好,不是她不好。
姜姬看這個婆婆哭了半天人也沒昏就知道是個精明厲害的,這邊龔香也把這美婦給打聽出來了。
還真挺不好打聽的。龔香平時打交道的都是男子,他的人脈也多在這上頭,誰會去關注一個寡居的女人呢?
所以頗費了一番功夫。
姜姬也打聽過這個婆婆,奇特的是,她之前只打聽出她如何虐待兒媳,可那個被買通來出賣主人的老僕竟然不覺得主人不對,言談之間對那個兒媳婦十分厭惡,問他是不是這個兒媳做了什麼壞事,他一點都說不出來,看起來就是被主人影響的,主人說壞的人,那就一定壞,哪怕不知為什麼壞,主人說偷情,那她就一定偷情了,只是沒被人抓住。
這種主人是天是地是唯一的公理的人,她身邊也有不少。
但這麼忠誠的僕人,因為愛賭,也願意把主人的舊事賣出去換錢,哪怕他說完就悔恨不已也沒辦法,他忍不住不去賭。
就像蟠兒這樣的聰明人會早早醒悟,他對主人效忠並不意味著他能在主人身上找到人生意義;而這個老僕一輩子也沒能看透,但他還是有種隱約的空虛感,這是他效忠主人,忠心主人,替主人辦事所不能彌補的。所以他一邊效忠主人,一邊去賭,效忠是洗腦洗出來的,賭卻是他自己找到的人生目標。
龔香能打聽出來是因為他的人脈與她不同,這個女人不是沒有來歷,沒有父母家人,而是她在嫁人後就立誓只以夫家為家,徹底拋棄了孃家,連姓都不要了。
所以她沒有姓,名字是隻給丈夫叫,別人只能稱她為夷夫人,外人也只知道她是夷夫人。
所以姜姬才打聽不出來。
她跟孃家早就斷了往來,倒不是因為她捨棄父母姓氏,事實上她這麼做,孃家和夫家都很敬佩她,兩家關係也很好,孃家還因此就這麼教剩下未出嫁的女兒了呢。
如果不是她丈夫早死,孃家要她改嫁,她也不會跟孃家徹底斷絕關係。
……然後,她孃家依然以她為榮。
夷家是以武傳家,也就是說,是傳統的武將世家。但三百年前的魯王就立志要把將軍從自己的殿中給趕乾淨,他最後也真成功了。
夷家就徹底絕了上進之路。
後來夷家子弟只能往外面去找活幹。樂城不設將職,其他的城是要將軍的啊。夷家還等於是王城來的,有金字招牌那種,出去的子弟都被其他各城奉若上賓。
不過將軍,就是上陣打仗的。
而且在各城幹活,等於就是城主的私兵了。
魯國的大王沒有開過戰,下面的城卻時不時的鬧點矛盾,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有可能兩個城拉起來打一架。
有因為上回坐一起喝酒,你杯子裡的酒潑到我腳上的;也有因為十年前,你我一起同船遊玩,你說了一句什麼什麼話,我一直記在心裡,現在我終於決定來找你報仇了!
全是私仇私怨,還都特別小心眼。
但打起來的時候,卻特別要臉!規矩多得不得了。
比如開戰前先鬥將,這就是傳統中的傳統,也是高雅禮儀的一部分,姜武打仗從來不用這一套,沒人敢指責他,可樂城之外的城玩打仗遊戲,這一環節卻說什麼都不能省,甚至是最重要的,重中之重。
因為鬥將贏了,有時可以令對方直接退兵,只要再加一根好舌頭能罵得對面羞愧退走,這是最光榮的勝利法。
夷信之父就是死在鬥將上的。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