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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興起,舊姓淘汰。世家這一階層一直在產生新的血液,新的事物。
梁翁認為世家將會永遠存在下去,他認為過去將來的歷史將會有一個個偉大的姓氏,以及冠以這些姓氏的精英來書寫,來創造。
但他也認為,世家的偉大滋生了傲慢、狂妄、自大和閉鎖。
他說,哪怕是天地神明,也應該以謙遜為美德,何況人呢?世家也應該謙遜。不是形於其外的禮貌,而是自內心的謙虛。不止是對天地神明,而是對除自己之外的萬物。不止是對地位高的,對平輩,或地位低下的人,或畜牲,或草木,或無形無象無知無覺之物也應當抱著虛心學習的態度與其交往,而不能持才傲物,或持姓傲物。
反之,世家的自大必將導致其最終滅亡。
之後也有人撰文寫出類似的語調,一百多年來,多多少少也起了一點作用。至少有識之士都承認,梁翁此語有警示之意,世家當引以為誡,慎之,再慎之。
此時徐叢出此語,徐樹不免覺得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可此時也用不著他們說什麼了。
車,已經到鳳凰臺了。
眾人下車,步行進去。
在他們走進去後,宮門伴隨著隆隆聲,緩慢的關起來了。
徐樹此時回頭看,心中不免升起一絲不安。看樣子,雲家是打算來硬的。
如果他們沒有“臣服”,只怕就出不去了。可能……也會有人死在雲家手中,死在這裡。
可難道他能畏懼嗎?
畏懼雲家這樣的小人?還是畏懼死呢?
都不能。
他應當慨然,應當無畏。
他看到許許多多的人也都看到宮門關上了。他們有的繼續向前走,有的出冷笑、嘲笑、蔑笑,不屑一顧。
徐樹走在徐公身側,他告訴自己,他的步子要堅定,不能遲疑,不能慢,不能躲,不能怕。
他一步步向上攀登,走過九百級玉階,漸漸能聽到殿內傳來的雅樂。
《和歡樂》。
這是在皇帝有喜事時才會奏的樂曲。
他們走進去,走進幽暗的宮殿。殿內燃起巨大的火炬,濃烈的香氣散出來,叫人嗆。
幾百人走進來,沒有一個人出聲。他們沉默,肅穆。
他們都看到前方的龍椅上擺著皇帝的冠,印,劍。
雲青蘭就站在龍椅旁。
一個女聲在內殿冒出來,又很快消失。
聽到女聲,徐樹心底冒出“朝陽公主”這個名字。這叫他心底的憤怒再一次湧了上來!還有一種被深深的羞辱的感覺!叫他瞪著雲青蘭。
在這殿內,雲青蘭面前的人都在瞪他,像要將他千刀萬剮。
“諸位請坐。”雲青蘭穿著甲衣,腰懸寶劍。他看起來即不像要娶公主的王公,也不像因救駕而受封的功臣。
倒像個馬上就要上戰場的將軍,殺氣騰騰。
沒有人入席。
突然之間,人群中一個人笑起來,指著雲青蘭對眾人道:“此犬乎?效人也?奇也!”
——這是一條狗嗎?
——這狗怎麼學人說話?
——奇事!
轟堂大笑。
所有人都在努力笑得更大聲,笑出了眼淚,笑得殺氣四溢。
笑得雲青蘭握緊了手中的劍。
他既怒,又怕。眼前這一切是他想過的,可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都想反他!
難道他們沒有看到他手中的劍?
難道他們沒有聞到這殿中的血腥味?哪怕燒了再多的香也蓋不住的血腥!
徐公伸出手,殿中笑聲戛然而止。
徐公問:“雲奴,可還記得家鄉?”
雲青蘭猛得看向徐公。
他是軍戶!可他不是奴僕!他有名有姓!
殿中響起無數的質問。
“奴兒!可還記得誰給你的肉吃!”
“誰給你衣穿?”
“誰給你屋住?”
“奴兒!你有何面目立在殿上?滾下階去!”一個年約五旬,長身玉立的男子冷道,“休髒了這裡!”
雲青蘭怒極生膽!喝道:“左右!將此人拿下!推出去與我砍了!!”
左右甲士應聲而出!像一群餓狼,撲上來就要將那男子挾出去。
男子會些拳腳,便要奪甲士手中之劍,周圍的人也抱頭抱腰,以簪做器刺向甲士,各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