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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陀吃過飯, 姜溫也進來了。等他洗完澡,城外的衛始也進來了。再等他把魏王派他來的原因說一說, 把魏國國書拿出來,天已經是黃昏了。
三寶特別興奮!因為她已經很久沒在宮裡見到這麼多人了!
可能是因為摘星宮特別大, 而住在這裡的人又特別少。平時只有姜姬、奶孃和侍人陪伴她,雖然並不寂寞,但見到生人,就像見到新鮮事物一樣。
最終變成了人來瘋。
難得讓姜姬想起了姜旦小時候,好像也是這麼麻煩,一刻不停的愛找事。但她現在的耐心好多了。
不得不說,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她再煩三寶愛叫愛吵愛鬧, 也不會討厭她。而她當時如果不是想著陶氏, 可能早就放棄姜旦了。
阿陀對三寶接受得很快,姜溫和衛始也都很平靜淡然。他們都能看得出來三寶像誰,也能推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叫她高興的是,沒有一個人企圖直諫。
這表示他們對她的信任增加了。以前衛始還打算勸諫她, 不能說他不對, 應該說他做的對,但想法跟她有差距。現在他似乎已經邁過了那道界線,縱使眼前的事不符合他的三觀,他也出於對她的信任去接受了。
這就很好嘛。
在三寶想上廁所,阿陀主動要領他去外面尿,兩人比誰尿得高時,侍人過來把三寶給抱走交給奶孃, 對阿陀笑著說:“太子,小公主要去屋裡用馬桶。你要不要用馬桶啊?”
阿陀:“小、小公主?”
他反應過來後就跪到姜姬面前請罪了。衛始就坐在一旁笑,等姜姬也笑著讓阿陀起來後,衛始才道:“過來這邊坐,傻瓜。”
阿陀不好意思地坐下來,不敢說話。
姜姬把魏王國書攤開來,問阿陀:“除了這個,魏王還有什麼交待你的話嗎?”
阿陀搖頭:“除了叫我孝順聽話之外,別的都沒說。”
國書上也沒什麼特別的內容,是一篇很正常的諸侯王向皇帝求祈寵愛的文章,表達了諸侯王對皇帝的愛戴與敬畏,祈禱皇帝能永遠對他對魏國充滿愛意。
姜姬按著國書,既像提問,又像自問:“為什麼在此時讓魏太子送這個來?”
阿陀緊張地看了一眼衛始。
從魯出來後,衛始每帶他走過一城,都會盡量帶他進城一觀,哪怕進不了城,也會在城外尋本地百姓聊天閒談,再透過買賣三樣東西:人、穀物、布,來判斷此地到底是富裕還是貧窮,城主是嚴苛還是寬和。
走過的城池越多,阿陀的感覺越深刻。所有的城市,人和糧食都是最貴的,而且外地來的人只能賣糧、賣人,卻不能從城裡買。
哪怕是城外的百姓,一家一戶有多少個男丁都被記下來了,如果村裡敢有一戶賣了一個男人,哪怕是男孩子,全村都會被抓起來。
阿陀當時問他們,如果有人突然死了怎麼辦?
百姓說,那人也不能葬,要等大人們看過之後才能葬呢,有的村聽說就是人放爛了,大人們非說他們是外面撿的屍,硬是把一村的人都給抓走了呢。
還有的城連這樣的理由都不找就把城外的百姓全都抓了。
聽說,都抓去當兵了。
阿陀再蠢,也看得出來大梁現在十分動盪。他也曾不止一次把魏王國書拿出來看,一字一句都會背了,國書中魏王的伏就之情溢於言表,似乎……似乎皇帝可以任意處置魏王和魏國。可魏王和魏國都不在此。
在這裡的,只有他這個不受父親喜愛的魏太子。
他害怕,怕得在車中抱著自己抖,甚至還想過逃走。
爹爹都知道,爹爹還對他說,逃走當然可以。他學過許多技藝,逃出去也能活下得去。只是,這天下,早就沒了百姓的容身之處。他逃走後,處境還不如這城外有村莊,有家族,有田地可以耕種的百姓,他們不也是說被人抓走就全村無一倖免嗎?
他難道以為能比這些百姓更幸運?能找到一個願意接納他的地方,此生再不遇災難禍患,可以平靜安祥的終老嗎?
阿陀知道這不可能。
爹爹說,既知不可能,你就該改變想法,不要只是想著逃避,而要想一想,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才能活下去。
爹爹抱著他說,放心,爹爹總是在的。
衛始看了一眼阿陀,說:“阿陀來說。”
姜姬就笑著看阿陀,溫柔道:“阿陀有話要說嗎?”阿陀平靜地點點頭,在心底組織一下語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