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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他,也是讓人不敢跟白奴賭。
……畢竟,他還是把他看成父親。
姜義回到他們的窩棚時,白奴還在睡。他先出去拿了兩壺劣酒,叫醒白奴後把酒遞給他。
白奴看都不看就一仰而盡,喝完後,他就更醉了。
姜義此時才說主人叫他們過去。
白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讓姜義給他提一桶水過來。姜義把水提過來後,他搖搖晃晃的起來,猛得把頭扎進水桶裡,足有好幾息才抬起來,頭上、胸口都是*的,他把衣服脫了,再把桶裡的水全淋到身上來醒酒。
姜義等白奴把衣服穿好,兩人才到前頭去。
可是主人沒有見他們,只是讓人告訴他們,明天早上要隨主人一道出門。
主人的隨從,一個叫黃苟的男人讓人把白奴和姜義關起來,“不要給他們水和食物,這樣明早他們的酒就會醒了。”
姜義和白奴被綁在馬棚裡。半夜,白奴的酒才醒了,他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對姜義說:“是不是我喝酒被主人發現,主人生我們的氣了?”
之前的事他都沒印象了。
“等明天有人來了以後,我就說只是我在喝酒,你沒有喝,求他們把你放了。”白奴說。
姜義無言的望著他。他灌他酒是怕他到主人面前說錯話,倒不如事先喝到頭昏腦脹,這樣他們也不會讓主人見他了。
夜風微涼,白奴打了個噴嚏,挪著靠到風口,把姜義擠到裡面。
他在替他擋風。
姜義不懂白奴。他似乎對他很好,可是卻會為想要他贏來的錢就打他。說他對他不好,如果他們受罰捱打,白奴從來都擋在前面,把他藏在身後。
他有時恨不能殺了他,有時卻覺得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就是真正的父子。
天亮了,馬棚中的馬兒都起來活動了。它們都很聰明,知道人起來就該給它們送來吃的、喝的。
來了兩個人把他們解開,推到外面去,脫了他們的衣服,讓用水淋他們,這樣是為了除去他們身上沾上的馬臭味。
白奴和他赤著身體抱住頭被澆了個透之後,才被允許換上衣服,趕到門前。
漆鉤上車前想起姜義與白奴,黃苟說,“他們就在外面。”漆鉤看到他們後點點頭。
黃苟跟著上了車,問漆鉤:“主人為什麼要帶上這兩個人?”
漆鉤嘆息:“希望是我多慮了……”
清晨的商城別有一番氣象。
車走在路上,漆鉤看到在大道上的人自然而然的分成東西兩邊,馬車走東側,行人走西側。
還有兩個奇怪的人趕著一輛車,其中一人揹著個簍子,一邊走,一邊撿路邊的屎。
路邊有人或馬等牲口拉的屎,這些人竟然在撿!
漆鉤看了好一會兒,實在想不明白,對黃苟說:“……他們是在拾肥嗎?”但這種路邊的肥值得拾嗎?不嫌費功夫?
楊府,如今已經換了主人。但似乎沒人在意這個。
馬商帶著漆鉤把車停在十幾丈外,那裡已經停了十四五輛車了,連馬都被卸下牽到一旁的草棚中,還有專人侍候馬。
馬商上回來還沒有這種事,旁邊的下人解釋道:“這是為了避免馬屎弄汙門前的路。”
漆鉤也暗自心驚,從剛才他就發現一路走來沒有看到有人騎馬!現在連馬車的馬都給卸了。
這些看車的人手中都拿著槍矛,馬商也無話可說,留下車從,和漆鉤兩個人從楊府小門進去了。
庭院中凡是門,必有守衛;無人嘻笑遊玩,無人閒逛亂走。
他們進大門,有人領路,到二門就止步,換另一個人來引領他們。
不說漆鉤有多吃驚,馬商也不自覺的低頭屏息,甚至不敢像以前那樣抬頭四處張望。
兩人來到一處側院。這裡的人明顯多了,好幾個人就在庭院裡等候著。其中除了馬商認識的商人外,還有他也不認識、看不出來歷的人在。
兩人來了以後,有一個小童過來,問他們的來意。小童聲音軟嫩,說的話一聽就是大人教的,一板一眼,如果問他別的,肯定答不出來。
……這是世家中的手段。
漆鉤心中驚悚不已!當年他父親院中就是這麼□□小兒的!
人們看小童年幼,懵懂無知,自然就會哄他說話,可是這些小童只被教導了幾句話而已,你問他別的,他們多數都聽不懂,而且之後就會把你的話學給主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