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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受寵愛。
白家小兒子白貫不知怎麼回事被燕王給殺了,蘆蘆卻受到了燕王的寵愛,一連數日都被叫到王宮中與燕王同座同食。白家認為蘆蘆害了白貫,正欲對蘆蘆發難,不料蘆蘆娶了白貫的女兒,那個女孩才四歲就有可能是日後的燕王后!不管白家其他人如何,白貫之母、之妻都立刻倒戈,投向蘆蘆,白貫之妻還把白貫的錢財與人全都給了蘆蘆。
烏鐵就這麼到了蘆蘆的身邊,他的母親,席商在此地娶的妻子也再次改嫁,帶著席商留下的財產和他們的小兒子。
馬商聽得津津有味,他不像席商,靠聯姻在燕地經營,這種做法雖然快,但要知道燕人永遠不會把你當成他們的同胞,到頭來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席商這回是連命都輸掉了。
他去拜訪過漆四後就不再見人了,與其四處撒網,不如只認準一家。他既然靠上了漆四,又何必再去找別人?
這樣,漆四反倒認為他可信。
按照以往,馬商會在燕地住到六月再離開,因為到了下半年,燕地貴族就該四處尋糧了。他守在燕地,才能知道都有誰在替燕貴買糧,知道是誰,他自然就知道他們會去哪裡找糧,到時只要他搶在前頭,就能把搶先一步把糧買到手,讓他們撲個空!
這樣他手中有糧,可以高價賣給那些商人,可以賣給漆四,也可以賣給別人。
可是沒兩天就有人到訪,是漆鉤。
漆鉤本不姓漆,也不是燕人。他投身到燕貴手下,甘為下僕,連自己的祖宗姓氏都不要了。馬商看到這種人,總覺得有些發寒。
連他這種商人都捨不得祖宗姓氏,這個人該有多狠。他對自己都能這麼狠,對別人只會更狠。
漆鉤來找馬商,是想請他引見去魏國豫城。
馬商心中一動,就知道他告訴漆四之後,漆四也想到這是趁火打劫的好時候。
不過……這件事他先告訴了摘星公主,而以摘星公主的性格,當年姜大將軍帶著一群野人橫掃整個魏魯交界的事,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他可不想去送死。
馬商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告訴漆四了。他既然先告訴了公主,就不該再讓第二個人從他這裡得到同樣的訊息。
現在如果他不肯帶漆鉤去,漆四肯定要在心裡懷疑他的用心了。
馬商猶豫了一下,只好答應下來。
漆鉤平時不出燕地,每年也只出去這麼一回。一出去,總覺得天地好像都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馬商帶著他特意繞了個圈,沒有直接去魏國,而是從魯借道。
漆鉤不解,見去向是遼城的方向,不由得問:“此去是遼城,我聽說此地不善,公為何領我從這裡走?”
馬商道:“以前是遼城,如今是商城。”
漆鉤悚然一驚!一城改名可不是小事!必定是遼城有了大動盪!他在燕地也是孑然一身,沒有親朋好友,雖然依附在漆家,還改了姓,算是漆四的心腹,但心腹與心腹之間也有區別。他的好處在於長得不像燕人,所以漆四很喜歡派他出國辦事。燕國國內的事,他是半點不關心的,也不會去多打聽,知道得多,是非就多。
結果現在他只能跟在一個商人身後……
漆鉤苦澀一笑,望向遠處的遼城,如今的商城。
城還是那座城,城外還有人在清淤,苦力還是苦力,赤身露-體,挖泥、背泥,在泥濘中推車。
可越過城門就大大不同了,一進入城門就聽到鼎沸的人聲!一眼望去,商販們的棚子望不到邊際,馬車、貨車停在路邊,商人們正在激烈的討價還價,或笑或罵。
涼棚內擺放著各種貨物,都是極為便宜的價格,攤主熱情的招呼著路過的客人,如果客人對貨物感興趣,攤主就立刻把客人拉進棚內商議,還會把攤子上的簾子拉下來。
平整的路面上人人摩肩接踵,馬車、轎子比比皆是。
這、這是遼城?
說這是樂城他都會相信!
漆鉤看傻了眼,馬商也有些吃驚。一個月前,這些攤子還多是他國商人,現在卻大半都是魯人了。
他頓時就明白了。那些魯人借商城的地利之便,以及公主的種種恩慧,都打算在此地紮根落腳了!
別國商人不可能在商城久留,魯商就用極低的價格,甚至有可能白得,把他國商人手中暫時賣不掉,又懶得帶走的貨物收下來,再在此地擺攤售賣。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無本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