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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認定人生來就會說謊。
比起他來說,男人和另一個人是把黃老當大夫的。他心道,你們都不知道,他是個老騙子。
他覺得還是他看透了一切。
男人和另一個人是黃老在路上撿的,他才相信他也是被黃老撿的,不是他拐的,不是他從父母手裡買的。
從撿了這兩個人以後,他們就賴上黃老了。阿布知道,黃老是怕他走了以後,他一個人沒法活,才又給他找了兩個“兄弟”。
他才不樂意呢。等黃老一走,他們三個肯定走不到一塊。
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不過到那一天,他一定會捨不得吧?
——哥哥。
第二天,大清早,悠揚的樂曲聲又響起來了。
阿布聽著這樂聲哼著荒腔走板的調子,手上提著、身上揹著皮水袋去找水。他越走越遠,漸漸的曲聲越來越小。但再小,仍有絲絲縷縷的曲音往耳朵裡鑽。
他找到一處淺溪,先在另一處挖一個深坑,在坑底鋪滿石頭,再挖一條溝把水引過來,等溪水注滿深坑,堵住源頭,再等泥都沉在坑底,他才開始裝水,等水下去了,再開頭放水。如此幾番後,等他裝滿所有的皮水袋,日頭已經升得很高了。
他揹著沉甸甸的水袋往回趕,快要走到了才突然發現曲聲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有人來了?!竟然真的有人來了?!
阿布立刻大步往回跑,很快看到了不遠處他們自己的車旁還停著另一輛車,還有一匹馬在騷擾他們家的馬!
氣得他顧不上去看是誰在跟男人一起彈奏就衝過去張開雙臂呼喝,“嘿!嘿!”
一個黑衣護衛立刻上前要攔住他。
阿布毫不畏懼,反氣勢洶洶的欺上去:“那是你家的馬?叫它離我家的馬遠一些!”
兩人爭執,曲音自然就斷了。
男人含笑抬頭,像在喚自家的小弟弟,“阿布,你回來了。”
阿布被男人喊了一聲,怒氣就下去了一半,不甘願的說:“你就看著他們欺負咱們家的馬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另一個人突然插話,阿布再看,那是一個年近五旬的長鬚男子,身穿葛衫,膝上琴倒是一張好琴。
男人對此人拱一拱手,“家人頑皮,還望不要見怪。”
葛衫男子搖搖頭,嘆道:“倒是可惜了剛才那著曲子,老夫已有多年未曾撫琴,也未曾遇見知音人了。”
曲已斷,再續也不是原意。兩人都收起了琴,開始坐而論茶。
阿布雖然才取了山溪來,卻不肯讓他們用水,不過他知道此時該怎麼說才不顯得小氣,他氣憤道:“這是溪水啊!也不能從家裡出來就這麼不講究了吧!”
說罷光明正大的把好不容易取來的水全都放到他們自己車上去了。
然後從車裡取來一個陶罐,送到男人面前,笑嘻嘻的開啟說:“已經沒了,吶,聞聞香吧?”
男人失笑,真就接過陶罐聞香,還遞給葛衣男子,那人也接過來,聞了一聞,嘆道:“好白茶!”忙問男人,“這是藏了多少年?”
男人笑道:“約有一百六十年了。”
只這一縷殘存的茶香,就令葛衣男人嘆了許久,最後,雖然茶是他出的,水也是他拿的,卻一個勁的說招呼不周,只能拿來解渴云云。
解完渴後,兩邊就要分別了。
葛衣男子問他們去哪裡。
男人道:“四處走走。”
葛衣男子擔憂道,“我觀公子乃大家出身,怎麼身旁就只有這幾個人?”
男人笑道:“帶上幾十個人,那我還怎麼彈琴?怎麼賞景?”
葛衣男子搖頭:“公子此言差矣。若是在家鄉,公子大可自在逍遙,既孤身在外,還是多多保重為上。”他又問,“公子怎麼會走到此處?”
男人道:“此地不見人煙,我平生最不愛與人相交,見此地孤絕,合心合意,這才往這裡來。”
葛衣男子半點不疑,望著男人的面容嘆道,“前有衛階,今見公子,某此生不虛也。”
男人瀟灑一笑,坐上車,道一聲有緣再見就走了。
走出去不到二十里,葛衣男子就追來了。
阿布:“……”肥羊來了。
他們距遼城還有四十里,已不見人煙。
葛衣男子是來往遼城的商人,姓許。自言家裡也曾是讀書人家,但少年時家族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