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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和平憐奴應了一聲,坦然自若的越過蔣偉和蔣盛,走到外面,喚來童兒,讓他領路。蔣盛家的童兒也和老家的一樣,憐奴哼了幾個小曲就把童兒給“收買”了,童兒好奇的問他:“你臉上怎麼戴著一塊布?”“你叫個什麼名兒?”“你出來幾年了?那是你的主人嗎?”
憐奴陪童兒說笑幾句,這童兒的嘴嚴得很,對蔣盛的事守口如瓶,但對他的妻妾子女卻有有些看不起,憐奴問了幾句,他都說了。
“娘子不喜歡我等,她還想日夜服侍公子,可公子才不喜歡見她呢。她最愛打人了!”
“芙蓉夫人最溫柔最愛收買人心,上回見我還給了我一盒糖呢。”
“小公子和娘子一樣,喜歡打人,上回還把街上一個人給打死了,公子生氣呢。”
憐奴也說了自己的事,比如他的娘是蔣家歌伎,爹是蔣家公子,只是不知是誰,後來娘死了,他就被送了人,主人心好,賜姓賜名,他如今叫姜蓮。
兩人說說笑笑的到了大門外,憐奴見姜奔就在車旁,正要出聲,突然看到姜武從另一邊出來,他挾起童兒立刻躲到一旁。
童兒小聲說:“他跟你有仇啊?”
憐奴笑著對童兒說,“我殺了他娘。”
童兒捂住嘴,機靈的說:“那他一定想殺你!”
憐奴從懷裡掏出一塊金餅,遞給童兒,“這個收買你,幫我去傳個話,去找那個站在車旁,頭髮短短的男人,就說爹爹叫他進去呢。”
童兒收起金餅,笑著睇了他一眼,蹦蹦跳跳的去了。
憐奴最瞭解這些童兒了,長在蔣家,全都黑了一顆心,如果他不掏出金餅,只怕這童兒下一刻就去找姜武“告密”了。
姜奔垂著頭,姜武說:“跟我走,去洗個澡,還有換的衣服,還有吃的。”
姜奔不動,姜武說:“你何必怕姜姬?”
“她對你與對我不同!”這是姜奔最不忿的地方。他與姜武本該一樣,但姜姬對姜武就親密,對他就像對僕人一樣。他不是僕人!他、他也是“爹爹”的兒子!
姜武冷冰冰的說:“你不是正希望她這樣嗎?你早就跟我說過,姜姬與你我不同。她的確不同,你與我只配跟在她身後,趴在她腳下!”他上前一步,緊緊盯著姜奔的眼睛,冷笑道:“就像你趴在爹的腳下一樣!”
“你!”姜奔抓住姜武的胳膊,兩人之間的氣氛登時險惡起來!
蔣家大門外有很多人,都是一些依附在世家周圍的鄉野之人。焦翁也是其中之一,剛才他去旁邊酒館裡打了一甕酒,回來看到這一幕,就席地而坐,打算邊飲酒邊觀賞。旁邊一人蹲到他身邊準備蹭酒,見此道:“焦翁不去攔一攔?”
焦翁道:“一個窩裡的狗,總要分出個高下。”
周圍所有的人都看著,姜奔騎虎難下,可姜武就算被他抓住手臂也沒有動一動,他只是一直用輕蔑冷酷的眼神盯著他,就像盯著一個仇人,一個他看不起的仇人,姜奔既羞又惱,還有不安,他總覺得姜武這樣看著他,就好像他不再把他當兄弟一樣。
圍著他們兄弟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都在期待一場好戲,還有人解下隨身武器扔到兩人腳邊。
“姜奔,用某的刀!”
“姜武,某的劍借你!”
恰在此時,一個漂亮可愛的童子從人群中鑽出,他穿著布鞋,頭上扎著紅繩辮,白淨的臉蛋圓嘟嘟的。他跑到兩人面前,輪流看了看姜奔和姜武,似乎在認人,然後扯著姜奔的衣角道:“你爹爹喊你進去!”
姜奔瞬間輕鬆了,他甩開姜武,扭頭大步擠開人群走了,童子連忙跑著跟上去。眾人見無戲可看,都散開了。
姜武站在那裡,心裡既難受又憤怒,他握緊拳頭,扭頭從另一邊走了。
焦翁提起酒甕灌了一口酒,揚聲道:“大哥不著急!日後有的是機會!”
姜武回頭看了眼焦翁,見他繼續自顧自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對他說的,更不知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想了一瞬,還是走了。
姜姬正在給姜旦穿衣,蔣家準備的衣服奇怪得很,件數多,配飾多,姜谷和姜粟都不知道怎麼穿,那些細帶子、寬頻子都是系在哪裡的,她見馮瑄穿過,大概知道,只是剛才馮瑄來傳了句話就走了,現在再找人來問也不合適,只好她自己慢慢猜。
聽到沉重又快速的腳步聲進來,她就知道是姜武回來了,但是隻有一個腳步聲,她暗歎了口氣,知道姜奔還是不願意跟他們在一起。
之前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