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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義出蓮花臺罵人去了。
不過他罵完之後,竟然還有人跑到蓮花臺前痛哭跪地,反而罵姜旦小兒無知。
這個做法也對。
分析一下就知道現在他們要麼跪下認慫,要麼死硬到底。
跪下認慫是下下策,因為他們當時的發言是“正確”的,又是在大王身邊,算是很正式的了。
這種話如果吞回去,如果是錯的,還只是耽誤他一個人的前途,但如果是對的,那就是連家族都一起葬送了——不能堅持正義,還有什麼臉面立足於世?
所以這個時候不能認慫,只能死撐到底,必要時以他一人之命也要換取家族的清白,更能把家族送上神壇。
而這個時候罵姜旦的人死的可能很小。
因為他們的那篇文立足點是大義,雖然過分了,但也只過分在不該請姜旦殺了她,換一個方式處置,比如趕到什麼小城去就沒問題了。
哪怕今天換魏王、鄭王在這裡,他們也不敢真逼死這些人,得罪世家是小,換回來個昏君的名聲麻煩就大了。
今天他能逼死這些人,明天他發什麼樣的王令都能被質疑,他身為大王,天然正義,天然公道的形象已經被打破了。
這跟魏王顧惜王太后還不一樣,那是親媽。
姜姬只是姜旦的姐姐。
姜旦最好的做法就是立刻認錯:知錯能改還是好大王。
然後把她關起來或先送走,過個十年八年再接回來也行。
姜姬想了一通後,覺得這幾家還真不錯,背後當有高人指點。
不然這些小城公子失心瘋了,來一趟樂城別的不幹,惹怒大王他們是有好處嗎?
不過這樣一來倒比她原先設計的更好,只需順水一推——
龔獠剛把莊苑賣給公主就發現樂城情勢急轉直下,似乎公主已經岌岌可危了。
阿黑問他:“後悔嗎?”
龔獠搖頭:“為何要後悔?龔氏沒有稱王的可能,那換一個大王,會比現在的公主更好嗎?”
他立刻進蓮花臺,問姜姬:“公主,可有良策?”
姜姬做痛苦狀:“沒有良策,我怕的都睡不著覺,還望大夫救我性命!”
她靠到龔獠身上,覺得這身板靠起來真厚實!摸一摸,軟綿綿,手感很好。
龔獠被她拉著手,心都快跳出來了。
從白天坐到黑夜,龔獠見公主死活不說她的後招是什麼,只好真的陪著公主,替她唱了一晚的情詩,唱到嗓子都啞了。
第二天他想走,公主不放人,“大夫留下,大夫不在,我與大王都害怕。大夫在,他們才不敢進來害我們。”
龔獠啞著嗓子說:“公主莫怕,他們不敢。”
真闖進來,姜義帶的那天天練靶子的三千多人能把那些人射成刺蝟。
不過,他還是不懂公主到底想怎麼解這個局。
龔大夫留在了蓮花臺,外面圍著的人越來越多。
以前只是觀望的也都出來了,加入那些人,一起在宮門外呼喊大王。
因為龔大夫明顯是進宮去勸大王的嘛。
龔大夫肯定是他們一邊的嘛。
對於王權,這些人哪怕只是個少年也知道對大王要限制,要從一開始就佔上風,臣子天生就是要幹這個的,要保證大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合乎規範,可為表率。
眼前,勝利在望。
數十日後,龔大夫命人召他們進去。
大王高座其上,殿前司甫唱名,將前日在殿上高歌的人都給叫了出來。
事到臨頭,不慌不懼是不可能的。於有那麼幾個面露驚懼之色。
都覺得大王不會殺他們,大王會給他們道歉,會自陳有錯。
可說得再多……當刀斧臨頭時,恐懼仍然先一步佔領了他們。
姜仁看著遠處的殿門,不看這些人,唸完他們的名字後,開始念龔獠操筆替姜旦寫的“認錯書”,相當誠懇。唸完後,這些人都激動起來了!
他們完成了一件大事!
他們可以青史留名了!
甚至有人熱淚盈眶!
姜仁又再念了一遍他們的名字,然後,給他們封了公乘之爵。
這回姜姬沒有生造爵位,因為這些人的爵位要一說出去都能讓人聽得懂,讓人能一眼認出他們都是什麼人。
而且爵位生造的話,服飾什麼的也要新想,太麻煩了。
公乘是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