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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漣水嗎?”姜姬站在車頂,手搭涼棚往前望。在天邊盡頭,可以看到一條隱隱的淺白色的光帶在天地交接的地方。
馮瑄說,“不是,那是。越過長山時,會分成三條,其中一條就是漣水。”
“快到了嗎?”姜姬轉頭問他。她記得當年姜元從遼城到漣水,而漣水就離國都很近了。只要到了漣水,他們也就快到魯國國都,樂城了。
“快了。”馮瑄說。
從這天起,他們的食物中多了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這次的魚一點也不好吃,因為他們都是把魚隨意斬成幾截後丟進鍋裡用水煮,腥得很。
姜姬第一天看到這樣端上來的魚時,碰都不想碰一下,她問馮瑄,為什麼不烤著吃?馮瑄說:“這裡只有長魚。”他挾起一塊魚讓她看,只見這魚扁若柳葉,一條不過手掌長,細瘦無肉。“長魚只能這麼吃,不煮著吃就只有用豬油炸著吃,那樣倒是好吃,只是豬油不易得,所以本地人吃長魚都是煮一煮,就著湯吃餅而已。”
難得的魚,卻困於烹調方法而只能這麼胡亂做一做。姜姬捏著鼻子吃了兩塊,後面就都推給了姜武。
姜武幾乎已經差不多全好了,不但能騎馬,還能與焦翁對上幾招。從他能下地走路之後,就再也不肯回到車內躺著。
姜奔雖然仍在這裡,卻總是沉默不語。他與大家的隔閡越來越深了。
姜姬卻懶得去管他,她正跟姜谷和姜粟一起做衣服。在那晚之後,姜谷和姜粟跟她之前那股似有若無的疏離已經消失了,她們雖然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把她當家裡的小妹妹,卻更加相信她,信服她。
姜姬很擔心她們兩人,因為她們現在連車都不肯下,出去時一定要喊上姜奔或姜武中的一個。或許她們仍然不知道陶氏是怎麼死的,卻也敏感的察覺到這個隊伍裡隱藏的殺機。
她沒有把關於陶氏之死的猜測告訴姜谷與姜粟。跟她們說了,也只是讓她們害怕,於事無補。她也沒有告訴姜奔,她不想聽姜奔替姜元辯解或說一些別的可能會有的噁心話,那會讓她恨他。
結果最後,她還是隻能跟姜武靠在一起取暖。
姜武變得更加沉默,他每日都跟焦翁打鬥,哪怕摔得一身青紫。他似乎把那晚陶氏的死歸咎到自己身上,彷彿只要他變得夠強,能夠殺掉刺客,陶氏就不會死。
“這個,從這裡剪嗎?”姜姬舉著剪刀,猶豫不定的指著眼前的布。
馮瑄恰好過來,看到這一幕笑道:“公主想學裁衣?不如我送公主兩個巧奴如何?”
姜谷與姜粟都緊張的抬起頭看姜姬。
她把手放在姜谷的胳膊上,讓她們放心,才轉頭看向馮瑄,“他們會什麼?我可不要一般的巧奴。”
馮瑄道,“公主想要什麼樣的巧奴?製衣?調香?調脂?梳髮?還是擅樂器?歌舞?”
姜姬剛要說話,突然龔獠在馮瑄背後說,“某也有一二巧奴!願奉於公主!”
憐奴腿上的傷已經好了,新長出來的肉是粉色的,長長的傷疤橫在他的右腿上,雖然他走路時行動如常,但奔跑時就會明顯的右腳會跛一些,這讓他更加記恨馮玉郎!
那日姜元問過他蔣偉與蔣彪的事後,就沒有再提起蔣家了。憐奴也樂得把蔣家拋到腦後,只是每天陪姜元說一說魯國的其他事。
越到魯國,姜元似乎越緊張。憐奴發現如果路上碰到農人,姜元會很樂意出來,但如果碰到的是士人,他就會躲在車裡不見人。
這恰好與馮營等人的設想不同。他們當然是希望姜元能多與士人相交,哪怕只是談笑幾句,也要傳出他“寬和、大度”的美名。
如是幾次後,馮營他們就覺得奇怪了。
馮賓道:“……是不是大公子擔心腹內空空,被人看出來?”
顯而易見。
馮營也是這麼想的,他捂住額頭說:“……難道要現在去給他找個先生不成?”且不說現教現學來不來得及,只說這樣做會不會被姜元記恨吧……
馮甲最光棍,他道:“他不想見人就不用見嘛。”誰也沒說魯王必須才高八斗啊,既然無才,知道藏拙,也不是壞事。以後只要他無事不出蓮花臺不就可以了?
幾人怎麼都商議不出個結果,但過了兩天,經過一處村莊時,有幾個士人打扮的少年在那裡談笑嬉戲,然後就聽人說姜元過去了,不但與幾位少年暢談,還有即興詩詞流出。
馮營聽了以後當即噴茶,“這絕不可能!”
姜元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