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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站在她面前。他臉上全是土,鬍子亂七八糟的扭曲著,糊滿了半張臉,只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亮得嚇人。
“米兒!”
一個既熟悉又不熟悉的聲音喊她。跟著眼前一花,她就被一個又髒、又臭的懷抱給包住了。
“米兒!米兒!我回來了!怎麼不喊我?”一隻大手摸著她梳得順滑乾淨的長髮,摸著她漂亮精緻的衣裳。
她卻完全反應不過來。
姜溫有些茫然,拉著姜禮小聲問:“將軍說的是什麼?”怎麼聽不懂?
姜禮也沒聽懂,不過他看得出來,此時將軍和公主都不需要他們在旁。他輕輕叫上所有人都下樓去了。
樓中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冬日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微弱的光芒似乎連照到地上的力氣都沒有,只在窗前投下一片虛弱的光團。
空氣中飄浮著灰塵,星星點點,微白微灰,在陽光下像一個個飛舞的小精靈,自由自在。
她覺得鼻子喉嚨裡全是灰,想咳嗽,可卻捨不得出聲打破這一刻。
還是姜武抱著她坐下來,卻看到她的臉上、脖子上沾上了一道道灰印,他連忙看自己的手,嘿嘿笑著把手背到後面,跟著又拿她的袖子給她擦臉,把雪白的裡袖也給弄髒了。
“啊……”他記得蟠兒說過,這衣服洗了就失了顏色。
看他在盯著袖子看,為這點小事手足無措,她就覺得開心——幸好他現在只需要擔心這一點點事。
也讓她更不願意說出下面的話。
——但此時此刻的溫暖更讓她恐懼。
“……我要回宮了。”她微笑著說。
姜武抬起頭,輕聲問:“這麼早就走嗎?”
雖然還什麼都沒說,但她就是奇異的覺得他其實什麼都知道了,就像是心靈相通一樣。
“……我只是在等你回來。”她移開視線,指著殿中的漆箱說:“那裡都是黃金,等我走了以後,你把這裡除金銀錢之外的東西都賣掉。”她轉回來看向他,“要讓人覺得你是偷偷賣的,我不知道,你是揹著我偷賣的。”
她不知道他聽到以後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她在陷害他?會不會覺得她是跟他劃清界限?她統統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在陽光下飛舞的閃亮的灰塵中輕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我走了以後,可能就不會常常回來了。”其實,她是不會再回來了,除非姜元又暗示她,讓她出來。
“……嗯。”
“我收下了一個商人很多黃金,他姓喬,叫喬銀,是魯人。他想見大王,而我沒有答應他。如果他再來,不必客氣,可以打傷他,但不能殺了他。”
“好。”
“我走以後,你可以在外面說,能替商人傳話給我,讓商人送禮給你,記住,只要金銀。得了金銀之後不要放在城內,在你城外圈一塊地,就說要給我建別莊,把金銀、糧食和這宮中的軍奴都帶過去。以後這個宮裡的軍奴只需百人即可。”城內雖然方便,離蓮花臺也近,但姜武還是太弱小了,與其在這裡被人盯著看,不如在城外建個屬於他的將軍府。
“好。”
“你的軍奴越來越多了,不要讓他們閒著。比武容易有矛盾……”在吳月走後,她想了一個主意,越想越好,“你可以帶他們去打劫。”
姜武壓低聲:“打劫誰?”
至於為什麼要讓他帶人去打劫,他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
姜姬說:“燕人,魏人,鄭人,只要不是魯人,都可以打劫。以後那個漆鉤肯定還會再買糧的,你已經知道了他運糧的路線了,就拿他開張吧,除了漆鉤之外,一定會有更多的燕人在往來鄭地與燕地買糧,也會有鄭商、魏商帶糧去燕地。”
魯國現在王弱臣強,各地早就爛成了一灘泥。只看流民,就知道現在百姓們過的是什麼日子。這樣,出現一兩隻盜匪不是很正常嗎?
姜武這才聽懂,原來是要他截糧。
“其他金銀財寶等也可取,如果遇上人販子,也可收下那些人。男子為奴,女子和小童就送到摘星宮吧。”
姜武一一點頭應下。
姜姬站起來,他也慌忙站起來,擋在樓梯口,卻不敢碰她,眼中流露出不捨與哀求。
她不敢看他,嘴唇微抖,努力讓聲音平靜冰冷,“我走了。”
說罷,她大步往樓梯去。
他只敢跟在後面。
姜禮幾人就看到公主匆匆從樓中大步出來,將軍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