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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奉宮後,往下一坐,屁股就是一疼。姜智看他彈起來,連忙給他加了個墊子,“大王慢慢坐。”
姜旦招手讓姜智與姜仁都過來,帶著一絲難言的竊喜:“我告訴你們……姐姐今天跟我說了好多話!”而且,姐姐一點都沒有生他的氣!他不懂,她就更溫柔的告訴他,一遍遍重複的解釋給他聽。
“雖然孤還是不懂,但孤知道,姐姐是向著我的,姐姐對我好。”話音未落,姜旦突然感到眼眶中有熱潮湧出,他埋首在姜智的脖頸間,壓低聲嗚咽:“姐姐真的……真的對我好!”
不管姜智與姜仁說再多遍,他一直沒有真實感。誠實,他成了大王,人人都說當大王好,誰知他有多害怕?
他住在這麼大、這麼深的宮殿裡,卻除了姜仁與姜智一個人都不敢信。
他是大王,卻不如那些每天湊成一群嘻笑的宮女或侍人開心快樂。
至少他們有很多同伴,他卻只有兩個。
但那次跟太子一起被姐姐責打時,他就隱約感覺到了……姐姐確實更重視他。
姐姐看他的眼睛明明冒著怒火,他本該害怕,他也確實害怕。但當姐姐責打太子時,他在一旁看著,卻看到姐姐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她手下打著,一下下力道不重,卻像打鼓點一樣,不慢,不快。
姐姐當時的表情,讓他突然明白姜智一再說的姐姐看重他是什麼意思。
因為比起他,姐姐就半點沒有把太子放在心上。
他注意到姐姐對其他人也是一樣,偶爾會笑,但他從沒見過姐姐發怒。
姐姐卻會為他發怒。
等他回來後,姜智又給他解釋了一遍,他才明白他身邊的人、物,都是隻屬於他的,別人都不能碰,這是對大王的敬畏。
“可……是孤給太子的。”他不明白的說。
姜智說:“對,大王可以給他,但他不能要。”
“孤給太子,太子也不能要?”姜旦好像有一點明白了。
太子本來不該要,可他要了,這就是他的不敬之處。
而他本來也不該跟人分享。
姜智說:“大王可以賞賜給太子。”是賞賜,而不是分享。
姜旦明白了,除非是他賞賜下去,不然誰都不能沾染他的東西。什麼是他的東西呢?
整個魯國。
這是由皇帝賜給他的,則姜氏子孫世代享有的,連皇帝都不能收回的,獨屬於姜氏,也就是如今的他的土地與財富。
姜智說完之後,深深的夜色已經浸潤了整個北奉宮。
姜仁守在殿門口。
“大王,那你覺得,公主是碰了您的東西嗎?”姜智輕聲問。
在空寂的殿內,這句話像煙霧一樣,落到空中就散開了,消失無蹤。
姜旦愣了一下,理所當然的搖頭,“你怎麼能這麼說?是姐姐給了我這一切!”
他能當大王是姐姐給的,怎麼能反過來說是姐姐碰了他的東西呢?這不就顛倒了嗎?
“阿智,你說錯了。”姜旦小聲糾正姜智。
姜智深深的看著姜旦,輕聲說:“大王,你要永遠都這麼想!”
姜旦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如果……如果有朝一日,姐姐不想讓他當大王了,他一定立刻退位!
姐姐想讓誰當就讓誰當。
這樣,姐姐也不會像對先王那樣對他了吧?
暮色四合,劉氏兄弟等人慢吞吞的從北奉宮出來,離開蓮花臺。
今天大王說了一番話。
劉竹一直在不停的想著大王的話,這讓他連走路都有點顧不上了。
劉箐跟在他旁邊,“……大王說的是真的嗎?”
“不知道。”劉竹搖頭,“……可能是有人教大王這麼說的。”
劉箐說:“但也可能是大王的真心話。”
“對。”劉竹說。
所以才讓他們聽了大王的話後,既有些可惜,但細品之後,卻又忍不住興奮起來。
龔獠在屋裡聽人回稟完,遣人下去,獨自一人把剛才從下人嘴裡聽到的話再原樣一句句慢慢道來:“……如今的官場仍然不是孤與諸位的天下,諸位都是孤的良師益友,孤希望諸位能長長久久的陪著孤。還請諸位稍待些時日。”
羊峰在年惜金面前踱步,“……諸位年紀輕,如今孤身單力薄,放諸位出去也不能驟然委以重任,只能讓諸位慢慢苦熬資歷。可諸位的才學如果把日月都荒廢在與那些庸官、牘吏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