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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魯國也出了這麼一個公主,日後他羞於自稱魯人!
馮甲道:“你先把嘴閉上!”
馮營的臉登時就氣紅了,然後他就把嘴閉上,一副他已經不打算再開口的架勢。
童兒猶豫了看了馮營一眼,悄悄溜出去了。
馮甲覺得這樣正好,反正馮營最多明天早上裝病不起床或不吃飯讓人來勸,這是他發大脾氣時的樣子。
“女公子多問哪幾家?”馮甲問。
馮瑄道:“女公子都很感興趣。”
“她就不想知道趙家的事?”馮甲壓低聲,“她有沒有問朝午王?”
馮瑄搖頭,“她倒是常問起先王時的事。”
比如先王時蓮花臺下八姓都是哪八姓?這八姓當時家中都有何人擔任何種官職,如今這些人又在何處?
馮賓皺眉:“難道她想拉攏世家?”
馮甲道:“她必然是要拉攏世家的。只是……她現在能許出去的只有她的婚姻,那也只能許一家而已。”他瞪馮瑄,“你就沒做點什麼?”
馮瑄詫異道:“我父將娶其姐,我若娶了公主,日後見了我爹要怎麼稱呼?”一面轉頭,對馮賓拱手:“連襟。”
馮賓厭煩的推了他一把,“滾開。”當時他覺得娶了姜谷或姜粟也未嘗不可,現在卻不想娶了。有姜姬在,娶這樣一個妻子,對馮家是禍非福。
馮營道:“娶還是要娶的,娶了之後要如何再說。”
馮瑄看看父親的神色,正色道:“爹,如果你不想娶,最好不要娶進來再打著讓她去死的主意。”
馮賓挑眉,“怎麼?這麼快就認上娘了?”
馮瑄苦笑,“我娘在地裡埋了快十年了。”他猶豫了一下,道:“我觀女公子,心如堅石,誰若害她,便如在金石之上刻下了名字,她是輕易不會忘的。”
馮賓和馮甲交換了一個眼神,裝著不聽不看不搭理的馮營也豎起了耳朵。
馮甲道:“你是指陶夫人?”
馮瑄點頭,握著手中的寶劍,道:“我刺傷憐奴後,本想告訴女公子此事,可是卻發現她已經知道是憐奴刺殺了陶夫人,但之後卻未見她去告知大公子。”
“就是大公子要她死,她去說了也沒用。”馮甲道。
“不是這麼回事。”馮營忍不住開了口,道:“凡是子女,縱使知道父母的心意,仍會去試探一二的。”她去說了,大公子為了令她息怒,說不定會懲罰憐奴——當然現在看這是不可能的,不過姜姬怎麼會知道這個呢?怎麼會如此確信呢?
馮甲自己沒有長大的孩子,庶出的幾個在他面前猶如僕婢,聽了這個,只得去看馮瑄。
馮瑄點頭,“我能離家十幾年不歸,就是知道爹和叔叔們不會生我的氣,便是我闖出再大的禍,馮家仍是我的依靠。”可見,姜姬心中,姜元不是依靠。
馮營這回也要心驚了,“……難道,她把大公子也給記恨上了?”子恨父,為的卻是一個不是生母的僕婦,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簡直匪夷所思!
馮賓皺眉不語,馮瑄再一次勸他道,“爹,若是真不想娶,明日就去向大公子退了此親吧,就說你對娘感情深厚,不忍相離。”
馮賓不想因為怕一個小小的女子記恨就退避三舍,冷道:“不去!”
“我去。”馮營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女公子性情殊異,那姜谷你又不是特別喜歡,就不要招惹她了。”
馮瑄鬆了口氣,有時,他還真喜歡叔叔的這個軟弱勁呢。
姜武這兩天已經可以坐起來也不會頭暈了,前兩天他說坐起來就覺得天跟地是顛倒的,姜姬都抱著他會變成癱子的準備了,結果在沒有藥、沒有醫生診治的情況下,他硬是自己慢慢好起來了。
能坐起來後,食量就瞬間回來了,烤肉、幹餅,有多少吃多少。
天氣太熱,糧食存放不易,做蒸食極容易壞,最近的餅乾得讓人生咽都咽不下去,姜姬每天只能勉強自己啃兩個餅,肉是一口都吃不下——太硬了,現在做肉雖然也放鹽和花椒調味,但就是一直烤,把裡面的水份和油脂都烤出來,烤成黑色,她都以為這肉已經燒成炭了。
龔獠每日都會給她送一些蜜餞果脯,這個倒是難得的美食。姜旦已經達到每天見到龔獠就會高興,不見龔獠就生氣的地步了。
……而他已經把陶氏忘了。
他早起時不再找陶氏,而是直接轉向姜谷或姜粟,要她們抱。他吃飯時也會扯一扯姜谷與姜粟,找她們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