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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丙和馮賓,另一個列席的就是憐奴了。只是憐奴坐在姜元身後,一直低著頭,車內昏暗就看不清楚他瞎了的那隻眼睛了。
姜元細聽憐奴用飯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直到此時,憐奴的一舉一動無不顯示出他確實出身良好,就算不是蔣家子弟,也該是大家族所出。
姜元不免感嘆,都說天命所歸,或許他也有老天保佑,才能心想事成吧。
這頓飯吃得馮賓和馮丙胃痛。他們都知道蔣淑有一私生子愛若珍寶,但誰都沒見過,畢竟誰沒事會去管一個歌伎之子長得是圓是扁。現在蔣淑死了,這人突然冒出來,跟蔣家喊打喊殺,又似乎與蔣家淵源頗深,馮賓總覺得這人是一個變數。
他們兩人回到車隊中,馮營與馮甲已經用過晚飯,車廂裡還有烤肉的香味。為了在進合陵前吃光這些牲畜,這幾天隊伍裡哪一家都是殺雞宰羊,吃得人都膩了。
“你們兩個,都說了不用放在心上。”馮甲一看這二人的神色就知道肯定又瞎操心了,“不過一個小兒,能有什麼用?”
馮賓搖頭,坐下道:“我看大公子似乎非常喜歡他,這世上真有一見如故?”雖說憐奴確實長得不錯,風姿不俗,可他瞎了一隻眼睛,誰看到他不害怕啊?
馮瑄提著酒壺靠在窗旁,聞言噴笑,“爹啊,你想多了。今日女公子也給那小兒送東西了。”
馮營幾人都扭過頭來,馮瑄道:“這對父女打的是一個主意:收服。”
“收服?”馮丙不明白,憐奴有什麼好收服的?奴僕之子,還瞎了一隻眼。
馮瑄道:“大公子身邊的人太少了,有一個,是一個。”
他這麼一說,馮賓才恍然大悟,立刻放下了一半的心,道:“我覺得此人不祥,不如趕在回宮前,除了他吧。”既然姜元是這樣想的,那就到合陵再安排幾人讓他遇見,看他想不想“收服”。
馮瑄雖然不解,也答應道:“既然爹這麼說了,兒子就去安排。”
這天晚上,自然是憐奴服侍姜元睡下。
姜元開門見山的問他,“既然你是蔣淑從小養大,對他就無一絲留念之情?”
憐奴道:“主人寵愛貓狗,時常抱在懷中憐惜,可對貓狗而言就一定是幸事嗎?”
“你自比貓狗,難道蔣淑對你不好?我看你也讀書識禮,可見蔣淑對你並無疏忽之處。”
憐奴道:“正因奴讀過書,才更覺痛苦。”
姜元:“哦……原來如此。”
憐奴捂住眼睛,道:“我本想離開蔣家,自謀生路,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何處不可為?只是……”
姜元憐惜的拍上他的肩,疼愛道:“不要妄自菲薄。”
憐奴搖頭,“奴這樣,已經什麼都不能做了。”瞎了一隻眼睛,他就算投效到一位主公座下,也不可能列席諸公之中。空有滿腹錦繡,卻無處可投。
姜元此時才懂憐奴想要什麼,他在蔣家時為人所欺,大概一生所願就是能抬頭挺胸的做人,說不定還想把蔣家踩在腳下。可惜眼睛被人刺瞎後,這個願望永遠不可能實現了。所以他才會這麼恨蔣淑。
他低聲道:“若我為王,日後你或可為卿。”
他相信憐奴找到他這裡來必定是有所求的。
憐奴抬起臉,僅剩一隻的眼睛像注入了無限星光,“肝腦塗地,不敢悔也。”
兩邊談好價碼,姜元就問起蔣家的事。
憐奴知無不言!
“蔣淑與其弟蔣偉的感情如何?”姜元問。
憐奴道,“蔣淑性情孤傲,唯我獨尊,蔣家從上到下,皆須聽他從他尊他,蔣偉與蔣珍在他面前如奴僕一般。”
憐奴就把蔣嬌的事說給姜元聽。
蔣嬌與蔣淑、蔣偉、蔣珍皆是同母所出,蔣嬌出生時,其母已年近五旬,據說蔣嬌出生時,滿室異香!
彼時蔣淑已有妻室,卻仍未有子,蔣嬌據說從小是在蔣淑膝上長大的,待她如珠如寶。
蔣嬌極美,曾有鄭國人偶遇蔣嬌,稱“江山之美七分,蔣家嬌女三分”,以江山相比蔣嬌,可見其美。
憐奴說到此處,細心觀察姜元神色,見他固然讚歎,卻並無嚮往之意。
看來能讓這個公子動心的不是美人。
憐奴繼續道,“蔣嬌未長成時,已有人相求,皆被蔣淑拒絕。”
這些人中不乏他國富豪、公卿之子。
後來就出事了。
先是蔣父、蔣母於盛夏食了一盤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