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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個寂寞的失敗者,不管他是否有勇氣承認,事實已給了他明確的答案。來到陝西已有不少時日,他到底得到了些什麼成就?虯鬚丐依然音訊全無,他不但有茫茫然無倚無靠的感覺,而且有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在心頭。直到如今,他不但沒見過樑剝皮,甚至連毒龍也未見過面。而他卻幾經挫折一而再幾乎丟掉性命,想起來真令他洩氣,大有前途茫茫凶多吉少的感慨。
白玉如的出現,打斷了他的思路和冥想。
白玉如將碗匙放在床頭的長凳上,微笑著向他說:“小米粥,你只能吃這些東西。我不能夠扶你起來,要吃,你得靠自己起來。我的解毒丹藥不太對症,唯一能支援你的,是你的信心。如果你絕望,你將永遠爬不起來。”
“謝謝你,我會爬起來的。”他說,嘗試挺起上身:“我如果躺下去起不來,梁剝皮他大概會樂死了。”
手能用力了,腰幹也可以動了,幾經努力掙扎,謝謝天!他坐起來了。他感到頭腦昏暈,眼前發黑,虛脫的感覺幾乎擊潰了他的信心。出了一身冷汗,他已可調和呼吸了,痛苦的浪潮逐漸退去。
“這毒和尚的毒藥好霸道。”他猶有餘悸他說。
“何止於霸道?那簡直是惡毒。”白玉如說:“我不知你練的是哪一種奇功,也許是你的體質與眾不同。賊禿的七步追魂針中者無救,絕對走不出七步,毒一發便不可收拾,徹骨奇痛必可令人內腑崩裂的。而你,卻走了十步。我想,你一定是個鐵打的人。”
他伸出發軟發抖的手,慢慢地端起了碗,握穩了匙,喝了一口小米粥:“白兄看到在下交手的經過了?”
“只看到後一半。”白玉如在床邊坐下:“你一劍震碎了三支劍,可知道三劍的主人是誰?”
“不知道,好像是三個年約花甲的老人。”
“那是華陽三妖,魔道中最可怕的魔中之魔。”白玉如搖頭苦笑:“你嚇破這些人的膽了。勾魂鬼手遲遲不發令動手,就是要等這三個老魔趕來。二十年前狂劍榮昌在四川成都與三妖決鬥,以一敵三激鬥一個時辰,最後僅擊中大妖一劍,可知這三個老妖的藝業,的確名不虛傳。而你……林兄,你真是狂劍榮老前輩的弟子?”
“當然不是。”他說。他並未撤謊,榮叔並未收他為弟子,兩人叔侄相稱,他的師父是天痴鍾離雲璣。天痴在江湖闖蕩為期甚暫,天下間知道天痴的人少得可憐。
“那……林兄深藏不露,藝業深如瀚海,不知受業於哪一位高人?”
“藝家自傳。”他盯著白玉如微笑:“白兄呢?”
“抱歉,不能告訴你,免得替師門丟臉。”白玉如也自不轉瞬地盯著他:“我喜歡看你發威時的豪氣,裝傻捱揍的可憐相委實不敢領教。”
“人有時不得不裝傻。”他說,喝光碗中的小米粥:“謝謝你……”
“客氣客氣。要不要再添一碗?”
“不能吃得大多。”他向後一靠:“不是謝你的小米粥,是謝你嚇走石和尚的事。”
“哎呀!你果然是安陽橋頭那位可憐蟲。”白玉如大笑:“嘻嘻!難怪那麼面熟,用話一探你便原形畢露啦!聽說你劫了石和尚不少銀子,是為了那一頓揍?”
“就算是吧,他總不能揍了我一頓而不受懲罰,對不對?白兄到陝西來有何貴幹?小心石和尚那些人向你報復,你最好少露面。”
“來陝西看看世面,他們找不到我的。”
“能助我一臂之力嗎?”
“幫你對付梁剝皮?抱歉,我對此事毫無興趣。”白玉如一口拒絕。
“哦!我大自私了。”他長嘆一聲:“也許我有點心灰意懶,想拖你下水,真不應該。梁剝皮實力之雄厚。出乎意外地強大,即使多一兩個人對付他,也是在勞心力。哦!我會殘廢嗎?”
“這……也許不會,十天半月以後便可知道了,我的避毒丹加上葛老伯的草藥,我有預感你必能恢復健康。你放心調養,我準備留下來照顧你。”
“謝謝你,白兄。哦!可否請葛老伯前來一趟,申謝忱聊表寸心。”
“我出去看看。”白玉如說,動手收拾碗匙:“葛老伯這人有點怪怪的,不大願意說話,也許是上了年紀吧。老年人而又孤零零,有點怪是不足為異的。”
葛老人已年屆古稀,行動遲緩,似乎有點耳背,右腳也有點不便,似乎不願意說話。
一連三天,白玉如足不出戶,照顧林彥的起居,兩人十分投緣。白玉如估計林彥十天半月起不了床的,但林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