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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限朝返京覆旨,不然地方官一定會留住兩天,好好的儘儘地主之誼,等到送行時另有饋贈,這是連絡感情,建立人脈。
關山月仍然像沒聽見,沒理他:“你可以派個人去,或者是親自跑一趟,想辦法請示這位張大人,看看朝廷是不是還把‘海威幫’當叛逆?跟‘海威幫’有關連的人能不能抓?”
一撮毛道:“怎麼說?朝廷不把‘海威幫’當叛逆?怎麼可能……”
看來這他還不知道,難怪他不信,是不可能,根本是絕不可能。
關山月道:“你不信?”
一撮毛道:“當然不信!說給誰聽,誰也不信,我吃這麼多年公事飯了,你把我當三歲孩童!”
關山月道:“你吃了這麼多年公家飯,又是個頭兒,我不是把你當三歲孩童,我是可惜你得來不易,已經幹了這麼多年的這份差事。”
一撮毛臉色又變了:“你……”
關山月道:“為你,為你這幾個弟兄,回去想辦法請示請示,對你有什麼損害?”
一撮毛冷笑:“對我有什麼損害?你是真拿我當三歲孩童!這一招不高,你是明知道她脫不了身,跑下了,你也幫不上她什麼忙,想來個調虎離山,拿下!”
聰明!
話落,他自己,還有那兩個,都要動。
拿人,動手,當然是要先拔刀。
他三個抬了手,要去抓刀柄,
關山月也抬了手,還是革囊前遞,只是這回不是按手了,而且在他三個的胳膊上各重捶了一下。
行了,這就夠受的了。
一撮毛三個痛撥出聲,不但立足不穩,踉蹌後退,還都另一隻手抱著遭捶的胳膊彎下了腰,齜牙咧嘴,額上都見了汗了。
五個裡的另兩個如飛掠到:“怎麼了?”
反應挺快的。
一撮毛抬起頭,一臉痛苦色,也一臉怒容:“誰讓你們擅離職守,滾回去!”
不錯,是個好當差的,都到這時候了,還怕這兩個擅離監視任務,讓那被監視的脫了身跑掉。
那兩個,一聲沒敢再吭,忙掠了回去。
關山月說了話:“就憑我這一手,幫不了她的忙麼?還用施調虎離山計麼?”
憑這一手絕對幫得了忙,也絕對不用施調虎離山計。
一撮毛咬著牙直起了腰:“你……”
關山月道:“聽我的,派一個,或者你自己,回去想辦法請示請示吧!”
怎麼說想辦法?
以一撮毛的這個職位,不想辦法,他的請示根本就到不了張廷玉那兒。
一撮毛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顯然,一撮毛不明白。
能幫那江湖女子脫身,不幫那江湖女子脫身,也不是施調虎離山計,讓那江湖女子脫身,非讓人回去請示朝廷是不是不視‘海威幫’為叛逆了,與“海威幫”有關連的人能不能抓?
不要說一撮毛下明白,明白的人恐怕沒幾個。
關山月道:“剛才不跟你說了麼?我是為你好,為你這幾個弟兄好,怕你惹大禍,招大災,自己丟差事砸飯碗不說,也害你這幾個弟兄跟著倒黴。”
一撮毛道:“一不沾親,二不帶故,連認識都不認識,何會為我跟我這幾個弟兄?”
還真是不怪他不信,任何人恐怕都難信。
關山月道:“你跟你這幾個弟兄,也跟我無怨無仇不是?”
這倒也是,談不上。
一撮毛還是下放心,還待再說。
關山月道:“弄清楚了再動,對你沒有壞處不是?”
一撮毛兩眼緊盯著關山月:“吃了這麼多年公事飯,這種事我還是頭一次碰上,我實在弄不明白……”
關山月道:“我也弄下明白,憑你們這五個,既不能動手,又不能放手,就這麼圍著,要圍到什麼時候?又有什麼意思?此刻我就可以幫她脫身帶她走,但我民不犯官,不跟官鬥,我願意等你請示回來,若是朝廷仍視‘海威幫’為叛逆,與‘海威幫’有關連的人仍得抓,我保證撒手不管,立即走人,我言盡於此了,是福是禍,你自己明智抉擇。”
話畢一轉身往回走了。
許是這番話一撮毛聽進去了,他施了個眼色。
那先一個忍著疼走了,還抱著胳膊。
不知這要抱到什麼時候?
反正他一定會在回到衙門之前放手,而且,他不會願意丟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