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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只有死在閣下手裡,才能贖我之罪!”
關山月目眥欲裂,他以給義父報仇雪恨為重,就要出手。
驀地,一聲清脆鈴聲,一聲佛號從下方傳了上來。
鈴聲平常,佛號也平常,關山月竟為之心神震動,手上為之一頓。
只聽枯瘦長髮灰衣人道:“老主持送飯來了,閣下請快!”
關山月也不願有人見他殺人,尤其是這座廟的老主持,他又要出手。
哪知,又是一聲鈴聲,又是一聲佛號。
關山月心神又震動,手上又一頓。
枯瘦長髮灰衣人叫:“閣下!”
鈴聲、佛號聲一聲又一聲,聲聲不斷!
關山月心神竟然連連震動,無法出手,他為之心驚,為之詫異。
枯瘦長髮灰衣人為之急叫:“閣下!”
鈴聲、佛號聲已近。
枯瘦長髮灰衣人接道:“錯過這一刻,閣下再無機會,除非閣下能連老主持、小師父一起殺。”
是麼?
老主持有什麼辦法,什麼能力阻攔關山月殺枯瘦長髮灰衣人?
難道關山月走眼,老主持深藏不露,難道老主持一身修為遠高於關山月?
關山月不信,他不信他會走眼?不信老主持攔得了他,可是他也驚異,鈴聲、佛號聲是怎麼回事?
只要是練家,誰都聽得出,鈴聲、佛號絕對平常!
鈴聲、佛號聲已到門口。
枯瘦長髮灰衣人一聲長嘆:“難道我罪孽深重,天意不讓我死在閣下之手以贖罪?”
門開了,老主持在前,身披袈裟,一手香、一手法鈴,低眉垂目,年輕僧人在後,雙手端著一盤齋飯,也莊嚴肅穆。
一見關山月在,老主持一怔說話:“施主怎麼……”
枯瘦長髮灰衣人說了話:“老住持,這位至交後人,我不忍欺瞞,邀來相見。”
老住持道:“那還有一位……”
枯瘦長髮灰衣人道:“老住持忘了,我躲的就是她。”
老住持“哦!”了一聲道:“是。”
關山月說了話:“霍居士三寶弟子,怎對老住持打誑語?那一位是霍居士的紅粉知己,我則是霍居亡的仇家,找霍居士報仇來了!”
枯厘長髮灰衣人嘆道:“閣下這是何苦?”
老住持一驚說話:“居士……”
枯瘦長髮灰衣人道:“不敢再打誑語,這位說的是實情!”
老住持一驚色變:“那居士適才已說,邀這位施主上來……”
枯瘦長髮灰衣人道:“老住持,這是實話!”
老住持道:“居士怎麼能……”
枯瘦長髮灰衣人道:“老住持,我皈法三寶,為的就是贖罪,難道不該?”
老住持霍地轉臉向關山月:“老衲不管施主跟霍居士之間是什麼仇,也不敢問,但是老衲要讓施主知道,霍居士是菩薩、是佛,施主不能傷害他!”
枯瘦長髮灰衣人道:“老住持……”
老住持轉過臉去道:“居士諒解,老衲不能不攔。”
枯瘦長髮灰衣人道:“老住持這是不讓我贖罪。”
老住持道:“阿彌陀佛,居士已經沒有罪過,只有功德;以居士的功德,已成菩薩,已經成佛!t枯瘦長髮灰衣人道:“阿彌陀佛,我不敢當,我不敢當。”
關山月說了話:“老住持說他是菩薩、是佛?”
老住持轉回臉來:“施主不見霍居士是由老衲親自供養?多少年來一直如此,老衲也始終以供佛之心供霍居士。”
看他身披袈裟,焚香、誦佛號前來,似乎的確如此。
關山月道:“老住持說他己經沒有罪過,只有功德……”
老住持道:“霍居士來到‘留侯廟’的第二年,‘留侯廟’瘟疫大作,人畜連死,哭聲哀號日夜不斷,霍居士割雙臂,兩腿之肉合藥,救了‘留侯廟’生靈,這難道不是功德?有此功德還有什麼罪過?有此功德難道不是菩薩,不是佛?”
關山月心神震動:“老住持,三寶弟子出家人不打誑語,”
老住持道:“施主,老衲不敢。”
關山月道:“老住持不是沒有打誑語。”
這是指老住持曾說霍居士已經死了,而且還帶關山月跟孫美英去看霍居士的墳。
老住持肅然道:“為霍居士這位菩薩,這位佛粉身碎骨,下地獄都該,何況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