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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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屯盯著這個讓他痴迷讓他發瘋的背影,眼睛裡滿是迷惑。
假如你是一隻小船
我願是船上的槳
假如你是一輛馬車
我願是車上的鈴鐺
前方
無論是大河還是長途
我願一生把你陪伴
……
還得寫,怎麼能停呢?萬里長征剛邁出去第一步啊。偉哥說得好,哪怕碰個頭破血流,也不可退縮。既然她拿走了,說明她看了。既然她看了,她沒有把紙條扔在他臉上,說明她並不反感。那還得寫。
他又寫了兩首,但越看越不滿意,這樣的破詩,怎麼能打動女孩子的心呢?於是他翻開席慕容的詩集,一讀,心裡馬上跟淋了幾滴冰水似的,太美了,太好了,這樣的詩,如何不讓人心動?他挑了兩首,分別謄在兩張紙上,又分別疊成兩隻“小鳥”。但這一次,他沒有把小鳥壓在花盆下面,而是直接裝進信封,寄往新華書店。
他等待迴音、訊息,或者她的反應。但是沒有,他在她家碰到她,她還是那個樣子,臉上平靜如水。也許是他的錯覺,他甚至覺得她比原來多了幾絲傲慢。他不指望她立刻能有多大反應,哪怕她看他的時候,眼神稍稍有所變化也好,然而沒有,她看他時的目光,平淡得近似殘酷。
他還是抄詩集裡的詩,還是疊成小鳥,還是寄往新華書店。他似乎找到了一條特別適合他表達的路徑,他無法停下來。除了抄這些詩之外,他沒寫任何別的話。後來,他竟然忘了自己寄了多少封信,大概有幾十封,反正他抄完詩集中幾乎一半的詩。讓他欣慰的是,這些信沒有一封退回來的,這說明它們都到了她手裡。
都立秋了,天氣也變得涼爽起來。眼看夏天就要過去了,但他那一首首情感熱烈真摯的詩,寄出去的一封封信,卻如同拋向水中的瓦片,只是在他自己的心海里撲騰了幾下,然後便歸於靜寂。
老袁買的那盒好茶也快喝完了。電視臺整天預報趵突泉和黑虎泉的地下水位,被採訪的腦門鋥亮的禿頭專家預計,由於今年雨水偏多,泉水持續噴湧一年沒有問題。
雨水也變得纏綿。這一天下午,曹大屯站在老袁家的屋簷下,盯著不遠處住樓房的那家人陽臺上擺著的幾盆花。正發著呆,旁邊門一響,袁婷婷從她屋裡走出來。她好像剛睡醒的樣子,穿著短袖睡衣,有些慵懶倦怠。曹大屯先是一愣,他沒想到她會在家,他下意識地斜了斜身子,尋思讓她過去。但袁婷婷站在門口沒動,她抬著頭,微皺起眉頭,看了看天。
“那些信,你收到了嗎?”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這話,順口說了出來。
“信?什麼信?”袁婷婷歪著頭,眉頭皺得更深。
“就是那、那些小鳥,那些詩。”
“小鳥?詩?”
壞了,難道她沒收到!曹大屯一著急,眼圈兒都變紅了。他變得不知所措,撓頭髮,搓鞋底,臉漲得通紅。實際上,這是他第一次單獨跟袁婷婷交流。他不知道該怎樣跟她說明白。正在他抓耳撓腮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袁婷婷兩隻胳膊交叉著抱在胸前,歪著頭瞅著飄落的雨水,兩顆潔白的牙齒輕輕地咬著下嘴唇。
她在笑。笑得那麼美!
曹大屯愣在那裡。
“小曹。”胡秀芝的喊聲解脫了他的尷尬。
我是兇手 1(1)
曹大屯成了師傅家的常客,只要下了班沒事,他就跑到小王府街來幫忙。夏天過後,胡秀芝又拓展了業務,幾乎每天都要給幾家酒店提供糕點。這活就落在老袁和曹大屯身上。胡秀芝倒是提出過給曹大屯錢。曹大屯拒絕了,說師母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這是跟你學藝呢,論說你該收我的錢才對。因此,曹大屯幾乎成了老袁家的人,老袁的家他可以隨便出入,他還時常陪老袁喝上二兩小酒。老袁也願意跟這個徒弟吹牛,經常守著胡秀芝說他在西北當兵時的事。胡秀芝撇著嘴說,你就吹吧,反正不用交稅。漸漸地,胡秀芝也不把他當外人看,並且對他熱情有加。想想也是,讓誰誰也不會嫌棄這麼一個比干兒子還聽使喚的人。
對曹大屯不冷不熱的,只有袁婷婷。曹大屯心裡想著什麼,似乎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在家裡很少說話。實際上對於曹大屯來說,她是用眼睛說話的。因此,她瞅他一眼,他的心就是一哆嗦。如果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上片刻,那他心裡會立刻發毛,不知所措。還有,她的屋門總是關著,她的小窗戶總是拉著窗簾,有時候,他會站在房簷下,盯著那粉色的窗簾發呆。那裡面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