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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拍拍他的肩頭,意味深長地說:“你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何必見外?”
探花點頭道:“大將軍說的是。”
大將軍笑了:“就讓清溪留下吧!”
探花和尚知道他需要什麼,心裡不由一痛,但又有什麼辦法?
這世界本就有許多無奈的事。
他彷彿已看到一條赤裸的魚在網裡掙扎呻吟……
這條魚就是他心愛的魚清溪!
天機室。
秦七忽覺有些冷,他一腦子詩意化為冰水。
黃九很渴,只想喝一杯自己泡製的西湖龍井。
朱十卻想喝酒,喝清冽醇香的二十年陳紹興女兒紅。
他們的心是亂的,更恨,恨自己。
只有屈五非常鎮靜,從容自若。他忽然笑了起來。(這時候他居然還笑得出,是不是瘋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去年的九月九?”
九九重陽,天子崖。是他們“天下英雄誰敵手”每年一聚,縱情喝酒,彈劍長歌的日子。
誰會忘記九九重陽?
屈五微笑道:“我敢打賭,不到今年重陽,我們一定可以離開溫柔鄉。”
“重陽?再過三天就是重陽了!”
酒鬼朱十不信,秦七和黃九也同樣不信。
屈五卻道:“也許不用三天。”
正在這時,天機室裡忽然來了一個女人:
春花秋月刀魚清溪。
屈五笑了。
魚清溪下了一道命令:“把這幾個人放出來。”
看守天機室的三個人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吹風劍,翠月刀,蚊子。但他們不敢違抗朝暮樓主人魚清溪的命令。
蚊子替四人去了鐐扣,吹風劍卻問道:“不知樓主要把他們押到何處?”
魚清溪笑了笑,她吹了一口氣,把吹風劍吹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翠月刀、蚊子驚得靈魂出竅,連忙跪了下去!
魚清溪冷然道:“不該知道的,你們最好不要問。”
蚊子和翠月刀連忙點頭:“是,是。”聲音已打顫。
屈五向秦七黃九朱十三人擠了擠眼,三人不解。
他們跟著魚清溪走了,但沒有去見探花和尚,卻走出了溫柔鄉走出了南京城。然後買了五匹快馬絕塵而去。
這件事過了很多年後,有人問道:“當時是誰救你們脫險的?”
屈五笑了笑道:“他就是當年捕侯我不忍的師兄,我假王的忘年之交,天下第一易容大師江南費家的主人費大先生!”
他又補充了一句道:“我假王所做的每一件事,可能都是假的,但這句話卻是千真萬確!”
費大先生望著眼前心高氣傲豪氣千雲正氣凜然的年輕人,禁不住嘆了口氣。他彷彿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
白雲蒼狗,往事不堪提。
晏小山不是說:“悲歡離合之事,如電如幻,如昨夢前塵?”
他老了,現在已是年輕人的天下。
他雖然也有過鮮衣怒馬揮刀殺敵叱吒風雲的日子,甚至他現在殺起人來更快更猛更狠。但他心裡已不再有激情。
老了,就是老了。
一個人也許真能無敵於天下,但他最終要敗給歲月,與朽土同眠蟲草相守。
“你們有什麼打算?”
屈五沉吟道:“十弟和七弟去京城找老大老四和老妹,九弟和我留在南京接應二哥。”
“方今好曾陷於溫柔鄉。”費大先生微笑道,“不過,他已和一個女子一起打出溫柔鄉敗何歡,殺四煞,狂風,忘情箭!”
“好,殺得好!”
“我們該為二哥浮一大白。”
費大先生道:“不過方今好和那女子也都身受重傷,最後卻是飛人救了他們。”
“二哥受了重傷?”
“飛人?什麼飛人?”
費大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醉鬼瘋。
詩人痴。
假王迷。
只有茶客是清醒的。
他吸天地之靈氣,聚山川之精華,心思縝密、目光睿智,沉思道:“二哥沒有事的,飛人既能在溫柔鄉如林的高手中救走他們'奇/書/網…整。理'…提=。供',便自有治好他們的能力,我們不必擔心。”
“黃少俠說得甚是。”費大先生點頭道:“方今好乃大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