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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工夫了。
她擰著眉,很難相信她聽到了什麼。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命在她手上?他是太過遲鈍,還是不怕死?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這是唯一能解釋的。
笑話!她殺人從來就不須猶豫。身為殺手,活著唯一的價值便是了結生命,幸運的話,是了結別人,不幸一點,是讓人了結她,多少生靈葬送在她手上,豈差他一條賤命。
她的聲音,是屬於極美的音律,只是太冷,聽不出感情。他原先的預感沒有錯,這女子甚是特別。
他笑了笑。“你若真想殺我,必有你的道理,反正我的命是在你手上了。”
是他太豁達了嗎?她發現她很厭惡他那抹純淨超然的淡笑,經他這麼一激,本無傷人之意的她,手下一揮,一道血痕劃過他頸項,可在此同時,自己也因為持續的失血,臉色慘白地往後退了幾步,他立刻不加遲疑地伸手扶住她。
“當心!你傷得很重。”
“你——”視線由他頸上刺目的血紅移向他平和的面容,他不動怒?
“你還敢靠近我?你不怕下一回我會一簪刺入你咽喉?”是啊,她何必跟他扯這麼多?一簪取下他的命不更快嗎?而她卻只強烈的想激發他的怒氣,看那溫和表象之下的另一種情緒。
“這麼做,你便能快意?”溫暖澄澈的眸子似要望進她靈魂深處,這讓她有著被人透視的感覺,無處可逃。
一個人,為何能有這般純淨遂亮的眼瞳?乾淨得不帶任何雜質,就像一道春陽……
而她,便是屬於世間的陰暗面,他的明亮,刺痛了她的眼,南以相容的光與影,晝與夜……
她揮去他的扶持,以措手不及的速度,破窗而出。
“姑娘——”唐逸幽追至視窗,只來得及捕捉一道白影拂掠而去。
四周,再度歸於岑寂,好似一切不曾發生過,只除了地上靜靜躺著的銀簪,證實了她確實曾經存在過。
他無意識撫上頸處熱辣的傷痕,陷入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冥思世界中。
第二章
唐逸幽脖子上的傷讓語嫣叨唸了好一陣子,就連逸農也沒放過他,舉凡:“那女人真不識好歹,你救了她,她卻恩將仇報,真是搞不清楚狀況”、“早叫你別多管閒事,看吧,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何苦來哉”、“這年頭好人難做,你就是無法記取教訓”……
他知道他們是關心他,也就不以為意,一笑置之。他心知肚明,下回若再遇到相同的情形,他的作法仍不會有所改變,這點他們也清楚,只不過不念念他就渾身不舒服,大同小異的臺詞,他都不曉得聽了多少回了。
為了爭取耳根子的清靜,他成天耗在藥堂中。
“濟世堂”,是全揚州最大的藥堂,也是他為了實踐懸壺濟世的心願而設立的,他救人的準則,無論貧富,不分貴賤,善與惡都是一條命,在他看來並無分別,他的仁心仁術,廣為揚州百姓所頌揚。
他無意沽名釣譽,習醫唯一的目的,除了救人,再無其它。然而,耀眼的風華卻是怎麼掩也掩不住的,以他神乎其技的醫術,多少幾近凋零的生命再一次由他手中活了過來,重新展現生命的第二春,也因此,替他贏來“妙手神醫”的美名。
是而,妙手神醫盛名,不僅揚州人津津樂道,就連城外百姓也慕名而來,今日,他便是出城去為臥病已久的王員外看診。
耳聞王員外家大業大,平日造橋鋪路,熱心為善,所以當王家差人來求醫,他便一口答應了。
看完診,天色也不早了,他婉拒了王家人的好意慰留,執意步上回程。
天色黑得很快,沒一會兒,前方的路已暗沈一片,看來今兒個是趕不進城了。
他認命一嘆,心知今晚只能露宿荒郊。
就著微弱的月光,他撥開叢生雜草,放眼周身,幢幢暗影搖曳,看來無盡荒涼,又無比詭魅。
他運氣還算不錯,尚能找到一間破廟暫且棲身。
撿了些乾柴,生了火逐去寒意,他閒適地伸展四肢,往後靠向頹傾的神桌。
他一向很能隨遇而安。
拉攏語嫣為他裁製的披風,無意識地撫觸著柔軟的衣料,披風內側,以靈巧的繡功刺上一個“幽”字。
語嫣有一雙巧手,更有一顆似水冰心,她待他極好,而他,也早將她視如親妹,待她覓得自身的良緣之後,他定會以兄長身分主婚,風風光光地將她嫁出去。如此一個嫻靜婉約的女子,若能娶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