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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時,閻焰早已不在客棧內,他們打算繼續行程。
“恆山?”李沐霏的裙袂被風吹得翩翩飛舞,就像是山林中的仙子。“怎麼會突然想到恆山去?”
“只是去走走。”東方御心虛地別過臉去,迴避她的凝視。
從來,他都不會閃避她的眼,就連要殺了她的父親,都那樣理所當然,但是,此時的他卻不敢看著她的眼睛……
李沐霏沒有說什麼,只是笑。
她的眼淚埋得太深,早已流不出來了。
“好,我們就到恆山去。”李沐霏沒再追究原因,主動牽起他的手,對他甜甜一笑。
晴光無限延伸,她願執著他的手,走過千山百嶽,直到他鬆手的那一天。
她望著前方的路,看著身旁的男人,再低頭看著腕間的償情鏈……
只是,還能走多久呢?
到了恆山,難不成,他們還能到另一嶽去嗎?
千里迢迢,銀河暗渡,那紅色的姻緣線啊,真能綁住他們?他們真的不會再分開了嗎?
風揚起,葉緩落,她的嘆息破碎其間,成為風中唯一的無聲靜默。
風狂雨驟的晚上,一把銀白的刀,刺入父親的胸口,血濺當場,劃開的不只是父親的生命,還有她一顆破碎的心.
她看著他握著斬魄刀往她走來,面色冷靜殘酷,下刀毫不猶豫,直接將她劈成兩段。
夢。
那是夢,一場虛偽且不實際的夢。
但為何,每每她總是冷汗涔涔,總是感覺心又被劃開一次,疼痛的感覺是那麼清晰,像是死過一次。
她能感覺自己的身體愈來愈虛弱,而她無法解釋原因,或許是她的心已經死過太多次,她再也承受不了了。
她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而他也是。
閻焰飛鴿來過幾次訊息,每來一次,東方御的臉色就更難看,彷彿那一封封的傳書,是一道又一道的索命符。
李沐霏知道,那索命符,索的是她的命,閻焰正在逼迫東方御,要他儘早了結這一切。
她不明白他與閻焰之間的關係,只知道他的掙扎不下於自己,情緒像是繃緊的琴絃,隨時有可能繃斷。
而她確切的感受到自己非死不可,是因為閻焰昨天傳來的飛鴿傳書。
東方御揉了紙團,以為她沒看剄。
只是,趁著他購買乾糧時,她拾起那紙團,小心翼翼的拆開,
只見到一個再簡潔不過的命令——殺。
殺誰?
當然是她。
她一點兒都不意外.
她甚至隱約知道,為了東方御好,她是該了結自己,結束這一切。
但,她還是不夠勇敢。
她只想更加偎進他的懷裡,汲取他的體溫,暖和她再也暖不起來的心。
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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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懸著一枚晶瑩圓月,月光柔柔,引人遐思。
愈往恆山走,山勢愈高,人煙愈加稀少,密密林木,沙沙葉響,她卻格外的好睡。
到了恆山下,他們入住客棧的時間更少,大多是以天地為床,以他為被,一如現在,李沐霏貼著他結實的身子,睡得相當沉,氣息均勻卻微弱。
天氣愈涼,每每到夜裡寒意沁入骨髓,撲來的寒風,導致她冰雪似的體溫,涼得像是不具生命。
起初,他以為她受了寒,直到某天夜裡,沉睡中的她,在他的懷裡驚叫一一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東方御很清楚,她口中的他,是她的父親,而動手的那個人,當然就是自己。
她始終沒有忘記那一刀。
一如他始終沒有忘記,她是仇人之女。
但,忘不了,又如何?
師父的耐性已然用盡,接連的飛鴿傳書已能嗅出讓人不安的氣息,他甚至可以大膽的猜測,閻焰正在不遠處,等著要奪去李沐霏的生命。
只是,她已經如此虛弱,蒼白得讓人深怕一碰就碎,彷彿隨時會消散在雲間。
昏昏沉沉中,李沐霏被他給搖醒,望進他的眼,第一次察覺他如此外露的情感。
一直以來,他就像一隻誰都不能掌控馴服的獸,渾身充滿狂野不羈的氣息,但是如今……他卻緊緊的抱著自己,像是不想離開,不願讓她走。
她對他,有那麼重要嗎?
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