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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有何高見?”
溫柔救過他,他既不能叫“恩公”,有時便叫她“恩婆”,溫柔向來也不能為忤,反而覺得好玩新奇。
可是,這時溫柔卻板起了臉,噘起了嘴幾,說:“什麼三姑六婆的,大師小徒的,有啥了不起!”
說著,又一頓足,轉臉就走了。
羅白乃不意溫柔這下說翻面就翻了面,冷丁怔住,搔了搔頭皮,笑與大家說,“我的姑奶奶又發脾氣了。”
心裡卻愛煞了溫柔惱怒的時候,兩邊粉腮像則蒸好且發得玲瓏可人的小包子一樣,好像一口咬下去香甜入心肺似的。
溫柔擰身去了。
大家還在喁喁細語,趁王小石仍在勸解唐寶牛,三姑大師上了一蚊山找走馬賣解的那一幫人馬,要他們暗幫偷渡王小石這一股人的流亡,所以這幹流亡男女才正好可以談論人前人後的種種是非,都一致認為三姑形跡可怪可詭,也可敬可佩。
——例如:三姑背上的兩個褡褳,左邊那個,一旦解開,裡面有著令人意想不到、各種各類、希奇古怪之事物。
右邊那個,他卻從來沒開過。
也從來不肯放下來。
說三姑大師吃的是草,擠的是奶,耕的是田,睡的是棚,後三樣都對:三姑確是吃苦耐勞,不嫌不棄,他除了成天至少要沐浴三次之外(無論多荒僻之處,他還是能找到水源讓他沐浴),別的都是個苦行僧的款兒,但他依然素淨伶俐,香氣自放。
但他吃的絕不是草。
而是花。
他也不是吃花,而是沿路只要見著了花,就湊過嘴鼻,在那花蕊深深一吸氣,“索”地一聲,他好像就很靨足了。
飽了。
便整日不吃任何飯菜了。
每次羅白乃都很好奇,也湊過去看大師如何“索花即飽”。
三姑當然不喜歡有人旁觀。
所以往往羅白乃在身旁,他就不吸花了,走開了。
偏生羅白乃好死纏爛打。
他還問出了白:“大師,吸花呀?”
大師只合十:“阿彌陀佛。”
羅白乃又直截了當的問:“大師,您是吸花香就飽了麼?”
三姑只念:“善哉,善哉。”
羅白乃讚歎的道:“大師太詩意了。大師在家時可是寫詩的吧?”
三姑淡淡地道:“花比詩美。一朵花就是一首詩。詩有造作,花不。一個人好,本身就是一首詩;好人是好詩。”
羅白乃似懂非懂,忽有點領悟的道,“那麼,大師太自私了。”
三姑大師倒沒料到羅白乃會忽然這樣說。
“吃花嗅花,有這麼大的好處,大師怎麼不介紹推薦大夥兒都吃些花兒呢?看來大師是多吸花兒精華才會出落得如此又白又嫩吧?”羅白乃理直氣壯(其實他就算理屈也一定氣壯——他的經驗是:不管理屈理直,總之,一定要氣壯了再說:氣壯,則理屈也可直;氣弱,則理直亦只能屈):“這樣說來,一向給人譽為大公無私的大師豈不太自私了麼?”
三姑大師微笑,搖頭:“不是我不教,而是你們一定不從。”
羅白乃不解。
所以他要三姑大師作解。
二吃花狂僧
“我吸的不是花,而是花的味兒,是花香。”三姑大師道,“我吃的不是花,而是花的粉兒。”
羅白乃奇道:“花香可以聞,這我知道,但花粉卻能吃麼?如何吃得?”
三姑道:“這是世間最純淨的事物。花粉是花蕊的粉末,是花之魂、香之魄、活命之源。你想,蜜蜂、螞蟻採了這點粉密以飼蜂后、蟻王,壽命特長,體壯精強,且能獨產下千萬蜂蟻子孫,可見其延壽強精、美容祛病之效。千多年前《神農本草綱》已載:花粉為食物上品,久服可輕身、益氣延年。人見我寡吃,以為我苦,不知我享受,不知此方為人間聖藥。”
羅白乃嘖嘖讚歎:“原來花粉那麼好,我今後也吃。”
三姑大師笑道:“這不易吃。你功力未足,分不開來雜質,吸了也收不了。何況,世人太貪饞、雜食,以致吃了什麼好東西下肚,都給混雜了,吸收不了,如同白吃。”
羅白乃仍是熱衷:“我也可以戒食的呀。你告訴我有什麼不可以吃的?”
三姑大師道:“你呀?不行。”
羅白乃愈發急了:“我為什麼不行?我聰明,用心就行。”
三姑道:“你是聰明,悟性也高,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