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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何小河見她樣子,知她並不明白,便說:“你跟我是不一樣的人。我們原在兩個不同的世間。你不必擔心的,我全要擔心。例如:你從不必擔憂柴、米、油、鹽、醬、醋、茶,我得全要憂慮,自吃其力。一日不作,一日無食。你不一樣。你餓時飯到,渴時水至,有求必應,無所事事。你天生不必擔憂這個,你姊姊我可沒這個福氣。”
溫柔扁著嘴兒委委屈屈的說:“可是,我可寧願像你們那樣……你們有的,我都沒有。”
何小河即用手輕掩她的唇,殊聲道:“別這麼說,小心折了自家的福!你天生就像含著金鑰匙出世,無憂無慮。你什麼都有了,所以反而不珍惜這一種福氣,所以你才離家出走,所以你才會這不喜歡、那不滿意。”
溫柔仍不開心、不愉悅的說,“可是我寧願像你們哪。”
“像我們有什麼好?”
“至少,可以……”溫柔扁了扇頭,終於找到了核心的字眼,“比較像在做一個人。”
何小河長吁了一口氣,輕拍了拍溫柔的柔膊:“這也對的。我們沒你這身嬌玉貴,是以可以到滾滾塵世中翻翻滾滾,七情六慾、悲喜苦樂,無一不嘗,無一不悉,也算沒白來這一遭,白活這一趟。”
溫柔扁著嘴說:“對嘛……我就是覺得你們活得有聲有色,有血有淚,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跑了出來,跟我們這些當流氓地痞的混在一道,對吧?”
說著,何小河笑了起來。
溫柔也笑了起來。
她一笑,酒窩深深,兩個腮幫了漲卜卜。粉細細,一下子好像整個寺院都為她那一笑驚豔得菩提也變作煩惱、煩惱亦盡成了菩提來了。
何小河禁不住用手指去擰了擰溫柔那漲繃繃的腮幫於,調笑道:“好可愛呀,你!別教人給吃了你這對彈手包子!我心疼。”
溫柔一聽,乍紅了臉。
何小河看在眼裡,也覺憐借:她想起自己臉紅的日子,已不知失落到什麼時候了,不禁很有些感慨。
溫柔卻想起了什麼似的,忸怩的說:“何姊,那你在那兒那麼久,對男人,豈不是……
很那個了?”
何小河眉尖一促:“很什麼哇?”
溫柔低首道:“那個哪!”
何小河仍是不明:“那個?什麼那個?哪一個?”
溫柔蚊也似的小聲:“那個……”終於鼓起了勇氣:“你對男人,一定很通曉了吧?”
“哦——通曉?”何小河失笑了起來:這小妮子、敢情是想多知道異性的一些事,偏又臉皮子薄,不好問。“在那樣龍蛇混雜的地方,姊姊我自然多少都瞭解一些的了。你要不要聽?”
“要呢。”
溫柔仍蚊聲蚊氣的答。
她真是難得如此溫柔。
“你不怕聽汙了耳朵?”
溫柔好可愛的捂住雙耳,抬頭笑靨可可的,笑得皺起了鼻子說:“我不怕。不好聽的,我會洗耳。”
何小河也忍俊不住,輕撫溫柔耳鬢些微的亂髮,憐惜的道:“真是我見猶憐的溫柔。”
“什麼溫柔,那是給姊姊你看的溫柔。”溫柔不甘雌伏的說,“對別人,尤其壞男人,我可兇得緊了。”
“這個姊姊倒素仰了。”何小河也展顏笑道,“姊姊倒謝謝你那特別給我看的溫柔——
別人,可不一定有這個福氣哪——這叫最難消受美人恩吧!”
溫柔眄向何小河,見她明眸皓齒,笑時嘴角穹彎的向上翹,忽然聯想起中秋吃的菱角,不由得痴痴地道:“何姊,你笑得也真好看。”
何小河怔了一怔,似沒想到溫柔也會贊她好看,隨之幽幽一嘆:“你少逗姊姊開心了。
姊姊別的沒什麼學得,就這笑講究行頭。別忘了,姊姊我可是賣笑的哩。”
溫柔倒好生好笑:“笑也講究?不是要笑就笑麼!笑也可賣?多少錢一斤?”
“一個人能想笑就笑、要哭便哭,已是一種幸福,你以為一般人有這般愜意、快意麼!
有些地方,你想不強笑都不可以;有時候,你連一滴淚都不可流。我們是笑給人看也哭給人看的女子,哪像你!”
溫柔只眨著眯眯眼,聽得入神,竟似無限嚮往。她一向愛笑便笑,想哭就哭,卻反而嚮往哭笑不得的情景。
何小河見她如此稚氣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只好又笑著嘆了一口氣,拂了拂她額前的劉海,當作是講故事給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