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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驚蛇似的想要逃。也不怪阿狸時常會有想踩住他的尾巴狠撓一通的衝動。
這個時候就他在想,是不是端午節前一天晚上他又喝多了酒,對阿狸說了什麼讓她想入非非的話?人喝了酒,就算不醉,也很容易做些奇怪的事,未必出於本意。若她誤解了,以為她在他心裡是什麼特別的人,進而覺得她有權力對他管東管西,可就不好辦了。
不過他觀察阿狸已經有一陣子了,基本確定阿狸不是個自作多情的人——你瞧她傻乎乎的照料他時,簡直跟啞巴似的,連該留個名號讓他知道是她而不是旁人在對他好都沒意識到。這麼呆的女孩子,哪裡懂得得寸進尺這麼討巧的事。
那麼……難道是她孃家人給她灌輸了什麼?
司馬煜覺得這個比較可能。
畢竟阿狸是王家的閨女。琅琊王家肯把女兒嫁給他,將一門興衰繫到他身上,肯定不會只是為了太子妃一個虛名。
縱然他當日百般抗拒,卻也清楚,兩家的婚姻原是互利互惠的事。他已經娶了人家閨女,卻又不肯喜歡,好像真的有些……得了便宜賣乖?
何況他也……很享受阿狸對他的照料。
司馬煜一個人想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把手頭的事推給詹事府,而後送信給阿狸:他晚上有空。
離天黑還有些時間,容可——也就是衛琅臨走前引薦給他的閒雲野鶴——住的離東宮不遠。司馬煜便吩咐人備馬,打算去拜訪拜訪他。
阿狸原本打算,若司馬煜再說沒空,她就直接闖門進去。
——眼看著就是七月了,王琰定親了,謝漣也要成親了。阿狸可是記得的,謝漣婚之後不久,北邊就要有事。接下去司馬煜就要代天子巡守,回來就得備戰出征,起碼小兩年不能好好聚一聚。因此兩人之間的心結最好還是趕在八月之前解決掉。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阿狸垂釣的耐性已經耗光,她真心受不了司馬煜的彆扭了!
收到司馬煜的回信,阿狸就親自下廚備了幾個菜,而後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司馬煜倒是沒讓她等太久。
阿狸沐浴回來,在銅鏡前梳頭的時候,他故作從容的就進來了。
阿狸只穿著一身輕紗,漆黑的頭髮鋪展開,因還沒幹透,便在紗衣上氤上了水漬,半透不透。肩膀透過薄紗看去,十分的單薄纖秀。
阿狸就聽到身後咽口水的聲音。司馬煜刻意豪邁的腳步也頓了一頓,銅鏡裡就映上了他扭捏的儀態。。
這已經不是司馬煜第一次在她身後露出看呆了——或者說很垂涎的表情,不過阿狸知道,這個時候她最好別當真。不然司馬煜欲蓋彌彰時十有□又要加倍疏遠他。
阿狸有時都不知道他折騰個什麼勁兒。承認喜歡她就這麼丟人嗎?
照舊梳頭,只有意無意的把頭髮撩到胸前,露出白淨的脖頸和紗衣浸透的肩膀來。
才側了側身,嫣然淺笑著,“出去稍待片刻,容我換身衣裳。”
司馬煜好一會兒才回神,猶自掙扎,“這一身……也挺好的。”
“溼了。”阿狸道,“粘在身上怪難受的。”
“哦……”語氣相當失望。
阿狸就當沒聽出來,依舊溫柔淺笑——你不說誰知道你想要?
酒席擺在庭院裡,還是那滿架的白曇,正開到盛夏最爛漫的時候。大片大片的花朵從架子上垂下來,皎潔如月光,滿院清香。微風吹過,如水生波。
意境很不錯,司馬煜卻無心欣賞。
他略有些坐不住——事實上下午在容可那裡,就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聊了沒幾句,容可就笑他“身在曹營心在漢”,直言“即是約了佳人,就莫在陋舍虛耗時光了”。
司馬煜胡亂反駁了一句:“焉知我約的是佳人,不是賢士?”
容可笑答:“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又說,“賢士易得,佳人難再。佳人有約是令人豔羨的事,殿下有什麼羞於啟齒的?”
司馬煜很想說:才不是什麼佳人有約,不過是跟拙荊一起吃頓飯罷了!
但他自己都不能不承認:自他命人去給阿狸送信,這半個下午忽然就變得無比漫長,令他焦躁不已。那迫不及待,真就跟毛頭小子約了絕代佳人似的。這情形令他倍感不妙。
司馬煜覺得自己等了很久,阿狸才終於換好衣裳,從屋裡出來。
司馬煜眼睛裡立刻又有了神采,晶晶亮的望過去——然後一面驚豔,一面又稍稍有些失望。
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