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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後轉身離開,任身後的人怎麼呼喊也沒有回頭。
世界一片黑暗。
你怎麼捨得不要我?
你忘了你說過要和我在一起的麼?你忘了你說過喜歡我的麼?你忘了你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我的麼?
你忘了我們一起吃飯交換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麼?你忘了我們一起訓練你總是耐著性子一遍遍教我麼?你忘了我們一起去看煙火太晚回家捱罵了麼?
你明明知道外邊的人拿什麼眼神看我的。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的。
你怎麼可以,也那麼冷漠地看我?
我……怎麼可以沒有你?
佐助守在鳴人床邊。就見鳴人先是不安地動了動,像是要抓住什麼。
然後眼角流下晶瑩的淚來,模糊地說什麼“不要走”。
以往神采飛揚的臉現在顯得惶恐不安。燦爛的金髮柔和地貼著額頭。
一個散發這灼熱陽光的生命,現在抵禦著黑暗的侵蝕,顯得沉靜而悲傷。
從天堂到地獄,只一步。
你夢到他了。我肯定。你夢到他捨棄你了。你在幻術裡看到他拋棄你了。我都知道。
被丟下的,永遠是我們。
佐助絕不是個心軟的人,可是現在鳴人這種傷痛卻奇異般地抓緊了他的心臟。然後心靈深處產生了深深的認同感。
這下,他不會懂你了。
他總是一副洞悉所有的高深莫測的姿態。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看著他好像愛所有人,但實際上他也誰也不愛。包括你,鳴人。
他的心是死的。
能懂你的,只有我。
還好有我。
因為你終於懂得了。因為你終於真的明白我了。我終於可以放你進來我的世界了。
只有我們懂得的痛苦,將我們聯絡起來了。
佐助看著那張淚水連綿的臉,好像看見了年幼的自己。
我以前也這麼過的,我知道,我承認。
夜裡空空蕩蕩的,一個人睡著。
黑夜黑得可怕。
但是隻有自己。總是做一些支離破碎的夢。
美好的回憶一點點碾磨心臟。
佐助伸出手去,沾了眼角一點淚,放到嘴裡嚐了嚐。嗯,果然是苦的。
他離開你,你就這麼難過嗎?
佐助喃喃的聲音,像是在問鳴人又像是在問自己。
傻傻的感情,被辜負。無論過去,現在,將來。
佐助輕輕坐到床沿,稍稍俯下些身體,輕輕摟住鳴人。
沒關係,我們都一樣。
沒關係,我們懂得彼此。
沒關係,我們不會和他們一樣。
我們曾經除了他什麼都沒有,但是以後我們會忘了他,靠我們自己補全對方的世界。
然後佐助就感覺懷裡的人又輕微地掙了掙,隨即彷彿感覺到人體的溫暖得到撫慰和安寧一樣,靜靜睡去。
就是這樣。
我們依偎在一起,誰都不需要。
我們像兩隻初生的小獸,都傷到了自己夠不到的地方,所以我們互相舔舐療養,度過漫長的寒冬。
佐助緊了緊手臂,也流下淚來。
鳴人,愛我吧。因為我將愛你,一直。
兩個鮮活柔軟的靈魂摟在一起,不知外面的風雨悲歡。
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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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醒來自己靠在床邊,旁邊的鳴人還是沉沉地睡著。
這傢伙是要將自己的後半生睡過去麼?等你哥回來不好好教訓你。
佐助一身輕鬆,彷彿重生了一般。
你知道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的孤獨。
四周都是濃重的黑霧,看不到,聽不到,觸不到,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忽然有一天,你摸到旁邊有個人。
他和你一樣被關起來。你不知道他為何會出現,甚至不知道他的想法。
但是你就是會為了這個人振作起來。
人有時候只是需要那麼一個觸碰而已。
那樣就有了支柱。
越是孤寂絕望的人,得到的慰藉越大。
人,是群體性動物。
佐助輕輕一笑,真正的冰雪初融。
他沒注意到的是,鳴人左手上的戒指在閃著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