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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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萬壑松。塵心洗流水,餘響入霜鍾。不覺碧山暮,秋雲暗幾重。(改李白的)琴師與此人結為知己,以後琴師便只彈琴給此人聽。琴師名叫高山,而那聽琴之人便叫流水。後來皇帝駕崩,新帝即位。這位新皇帝卻不似他的父親那樣,只喜歡瑟,他精通音律,對各種樂器之音只要是佳品,他都喜愛聽,於是百樂又在民間興起。新帝也聽聞了高山的高超琴藝,於是便下旨,邀高山進宮彈琴,但高山卻拒絕了,他說,有生之年,他只彈琴與流水聽,因為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只有流水才是他真正的知音。前來傳旨的官員見他竟敢拒絕皇帝,不由皆是驚怒,便將他抓起來押往帝都,但到了皇宮,高山依然沒有彈琴給皇帝聽,因為他在路上竟自折手骨!他此生是再也不能彈琴了!皇帝也為他的絕烈而感動,便放他回去,並賞賜他一些珠寶。但高山什麼也沒要,只是孤身回家了。回到家鄉後,卻發現流水已在他被抓往帝都後,自刺雙耳,他此生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高山與流水知道彼此的情況後,只是相視一笑,然後兩人抱琴上天支山,但是卻再也沒有下來。有人說他們他們是跳下山崖死了,有人說他們在天支山幽谷隱居起來了,有人說他們被天帝派神仙接往天庭了……各種各樣的傳說流傳下來,但人們一般喜歡相信最後一種說法。後來,仰慕他們的後人便將當年高山彈琴的山峰稱作高山峰,且在高山峰頂建起這座石亭,取名為流水亭,用以紀念他倆人的友情。高山峰峰頂之上,風吹得衣袂飛揚,而那一輪皓月正當空而掛,灑下清輝若一層薄紗,輕柔的籠在這高峰上,輕輕的將流水亭圍繞,而此時還有那清雅絕俗的琴音在隨風而飛,在隨月而舞,清幽而雅逸,閒適而舒心,再加上亭中那白衣如雪,風姿如仙的兩人,一切如夢如幻,仿若置身仙境,重會那高山流水。“這一曲飄逸似不食人間煙火,我聽著,彷彿以為自己已到碧落山上,正採花為食,取瓊泉而飲,摘瑤果而逗仙鹿,踏流霞而戲青娥。”在琴音止歇時,風夕睜開雙眸,看向眼前的玉無緣,悠然而嘆,世間也只有此人才能彈出這般絕俗的琴音。“高山流水……高山的琴音果然也只有流水能聽懂。”玉無緣抬首注目於風夕,眼前的女子擁有一顆玲瓏剔透若水晶的心,永遠是那般灑脫自然,在任何地方都是一道獨特的風景,讓人看著便舒心暢意。風夕聞言微微一笑,高山流水,他們會是嗎?“這支琴曲叫什麼?”“沒有名字?”玉無緣抬首看看空中明月,“這支琴曲只不過是我此時此刻的感受而已,我只是隨心而彈。”“沒有名字?呵……你的琴沒有名字,想不到你彈的曲也沒有名字。”風夕移過琴,十分的普通,隨手一挑琴絃,發出空靈的清音,“隨心而彈便不是凡曲,難怪人人稱誦你為天下第一公子!”“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嘆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玉無緣捧著酒罈斟滿桌上石杯。“雖抱文章,開口誰親。且陶陶、樂盡天真。幾時歸去作個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風夕執杯在手,目注於他,笑吟吟的接道。“幾時歸去……歸去……風夕,我真要歸去了。”玉無緣忽然輕輕吐出,眼睛忽然移向亭外那萬丈峭壁。“歸去?”風夕聞言看住他,沒來由的心口猛然一緊,手中杯一抖,然後擱於石桌上。“是啊,我要歸去。”玉無緣依然看著絕壁,未曾回頭。“是嗎?今晚就是辭別嗎?”風夕忽地笑笑,“要到哪去?何時走?可要……可有同伴?”玉無緣回首,目光落在她臉上,空濛中帶著一種深幽,聲音卻是那般清晰,“不和誰,一個人,也許很快,也許過些日子。”“一個人是嗎?”風夕還是在笑,笑得燦爛,然後手猛的一推,將琴推回他面前,“不是一個人吧,至少要帶著這琴,高山不論走到哪,不管有沒有流水,至少都有琴的!”“風夕。”玉無緣忽然握住她的手,目光深幽難懂的看著她,還帶著一種莫名的傷痛,“我不是高山,我從來不是高山……”說到此處忽然頓住,喉嚨處似哽住了一般,無法再說話。風夕看著他,目中帶著一種微弱的希冀看著他,等著他說話,等著他說出……“我只是玉無緣。”玉無緣輕輕吐出,說出這一句話便似傾盡所有心力,一瞬間他是那麼的疲倦蒼白。“我知道。”風夕將手輕輕從他手中抽出,一瞬間手足冰冷,如置冰窟。“風雨千山玉獨行,天下傾心嘆無緣。”玉無緣輕輕念出,看著空空的掌心,一絲苦笑浮上那一貫雲淡風清的面容,“說得多貼切啊,傳出這兩句話的人是不是看盡我玉無緣一生了!”“天下嘆無緣是嗎?”風夕一笑,這一次卻笑得那般的苦,怎麼藏也藏不住,無緣……無緣啊!“不是天下嘆,是我嘆!”玉無緣看著她,眼中有著即將傾瀉的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