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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元,卻宛如怒江投海一般,只剩下涓涓細流,她心中咯噔一聲——和上次感覺一樣!
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吸取她的術法之力?
昭元帝全神貫注,絲毫不曾發覺她的異樣。劍鞘之尖對準下方西側殿,暗色光芒吞吐閃爍!
迷金之力只針對術者,對普通人應是無害!
他心念一定,手中劍鞘瞬間直落而下,直貫地面!
而在同一處,不遠處。蘇幕對軒轅旗的催動,已經到了最後一刻!
血色光符更亮更為詭異,光影交織間,無數符咒浮現半空,灼熱白光中發出嗡嗡的震,卻是比閃電光芒更為猙獰恐怖。
頓時,四周好似被一往無前的殺意籠罩,宛如身處上古戰場,洪荒魔域,無論怎麼堅毅的心神,都有些動搖驚駭。
蘇幕臉色一白,頓時一口鮮血就要噴出,他生性高傲,強行忍住了,眸中神光卻閃爍著孤注一擲的狂意。
“疾——”
一聲低喝,半面軒轅旗騰空而起,無數血色光符宛如流星暴雨,就要朝著不遠處的某一人轟然狂擊!
然而,就在瞬息之間——
一柄冷而細膩的木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平淡內斂的聲調,來人身著一襲淺白長袍,簡樸古意的式樣,洗的幾近灰色的清逸,漆黑長髮也只簡單一束,卻讓人憑空感覺到絕崖高峻,滄海遙意。
“是你……寧非!”
感受著脖頸間冰涼溫潤的劍身,蘇幕頓時一驚,口中咒誦頓時停頓——軒轅旗發出不安的嗡嗡聲,卻並未就此收回,而是停頓在半空中。
一瞬的驚愕之後,輕蔑譏誚之色浮上了蘇幕的眼眸,絕美的臉上浮現惡毒涼薄的笑意,“喲,這不是清韻齋主身邊第一得力的走狗,寧非寧大俠嗎?”
寧非冷然而立,腳下輕點屋簷,劍意卻比上次更為內斂,好似手中握的並非一把兇器,只是一段良木。
他好似對蘇幕的挖苦無動於衷,平靜得好似一塊古木,“軒轅旗乃上古大凶之器,你不顧禁忌貿然使用,只是妄造殺孽。”
“哈……這理由倒真是冠冕堂皇!”
蘇幕幾乎被他氣樂了,不怒反笑著,忍下朝他翻白眼的衝動,“果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老鼠會打洞——你跟明瑤華耳鬢廝磨了這麼多年,倒是得了她厚臉皮裝神聖的真傳!”
寧非的眼神,冷得好似冰封的湖,一片雪光晶瑩,好似什麼都沒有,又好似冰塊下有著極為幽邃可怕的東西——
“你即使不顧其他人死活,但丹離……她還在西側殿裡。”
寧非嗓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吐出那個名字的嗓音,也帶上了幾分艱澀不定。
“你也配提到她的名字?!”
蘇幕突然暴怒,絕美的臉頰上現出癝然殺意,嘴唇因鄙夷而緊抿,“她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都是你害的嗎?!真是可笑,你有什麼資格提起她,還做出這樣一幅關心擔憂的摸樣!!”
“我……”
寧非直說了一個字,卻遭到蘇幕更狂烈的咒罵——
“本座最看不起你們這群自命正義的偽君子!輕描淡寫的就把人坑的生不如死,你們拍拍手倒是落得乾淨!你知道丹離因為你心性丕變,做了多少傷人悔己的事嗎?!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為她擔憂!”
蘇幕看了一眼西側殿方向,把剩下的言語都咽回了肚裡,只是嚴重的冷意絲毫不減——只有他,只有陪伴她度過師門最慘淡、最黑暗一段歲月的人,才會知道,她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心性丕變,做了多少偏執激烈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躁怒,冷笑道:“總之,你給我滾得越遠越好,少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丹離她可是安全得很!”
“安全?你們這些邪道狂魔也會顧及無辜凡人的安全嗎?”
沉穩清嘲的嗓音,是寧非第一次癝然的反擊。
你這個白痴……你家丹離也算是無辜凡人?你瞎了眼嗎?
心中暗罵了寧非無數遍,蘇幕眼看遠處昭元帝劍鞘一寸寸插入粉霧之中,裂痕越來越多,知道他即將破除這道迷心幻境。
怎麼可能……凡人的刀劍怎麼能破開無形無色的術法結界?!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急之後,怒意與怨恨更加竄升,恨不能立刻飛身撲上前去,用軒轅旗把這個該死的皇帝碎屍萬段!
小離……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