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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王慎中暑昏厥,這猛一站起來,只感覺頭昏眼花,背心陣陣發冷。
只見,在安娘身邊還躺著一個男子。
“對對對,王大哥你說得是,此地不宜久留。這位是我的阿弟,他叫應祥。”安娘揀起王慎落到地上的溼巾,蓋在那個叫應祥的男子額上,低聲喚道:“應祥,應祥,阿弟,快醒醒,我們要走了。”
那男子一動不動,隻眼皮動了動,顯然正處於昏迷之中。
王慎定睛看去,這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嘴唇上還生著一層細密的絨毛。在缺乏營養的古代,古人大多數只一米六十的個頭。可這個孩子卻長得頗高,都快一米八十了,若是再壯實些,叫人不禁懷疑他才是從現代社會穿越而來的中學生。
是的,在現代社會,成天大魚大肉的養著,又有良好的體育鍛煉,十一二歲的孩子都發育得極好。一米七十也就剛剛好,甚至一米八十也不鮮見。
應祥好象是生了很重的病,面如金紙,顴骨高高聳起,看起來就好象是一具骷髏,顯然已經支援不了幾天。
見應祥不動,安娘眼淚又落了下來。
王慎一把將他從地上扶起,背在背上,問:“我來吧,他怎麼了,病得厲害,怎麼不找個郎中看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約是得了瘟疫,十天前就開始又吐又拉……”安娘低聲抽泣:“這一帶都沒有人煙,又從哪裡去看郎中?”
“又吐又瀉?”王慎剛將應祥背在背上,先前嗅到的那股臭氣更加濃重,真真是燻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是大小便失禁的味道,又看了看身邊那一汪已經變成黑色的泉水,心中立即明白。氣道:“痢疾,你給你弟弟喝這種水,不得病才怪。”
“啊,痢疾?”安娘驚得滿面煞白,不覺退了幾步。
痢疾在現代社會或許不算什麼,輸兩天液就好了,可在古時候卻是不治之症。
眼見著安娘又要哭出聲來,王慎忙道:“別哭,別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咱們得儘快離開這裡。我背上應祥,你去將我的揹包拿上,咱們走。等找到乾淨水,再喂他兩顆藥丸。”
“啊,你是郎中?”安娘一臉的歡喜:“你能救應祥?”
“我可不是什麼郎中,不過,行走江湖,哪能不帶藥品乾糧。能不能救應祥我可不敢說,盡人事聽天命吧。”王慎背上應祥,提起力氣,大步朝前走去。
“恩。”小姑娘急忙拿起王慎的登山包跟了上來。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小姑娘也不害怕,在屍體上摸索了半天,尋了幾塊乾硬的餅子,想了想,又從剛才那個古頭兒身上摘下刀鞘,將那把橫刀收入鞘中,遞給王慎:“王大哥你帶上兵器,至少能夠當拐兒杵杵。”
“卻是一把寶刀。”王慎接過來掛在皮帶上,笑道:“安姑娘,這麼多死人,你卻不怕?”
安娘嘆息一聲:“這一路走來,死人看得多了,剛開始的時候心中自是畏懼,多了就沒什麼了。這人死如燈滅,沒有了魂魄,也就是一塊死肉。王大哥,我們該去哪裡?”
王慎想了想,心道:根據史料記載,現在是建炎三年八月,開封留守司那邊的南宋兵馬起了內訌,留守司的部隊都已經盡數南撤。西面都是潰兵,兵荒馬亂,自然是去不得;黃河那邊又都是金國的領土,北方也去不得;至於東面,還有兩月女真大軍就要來了;那麼,只能朝南方走,只要過了長江,至少短時間內是安全的。
就道:“我們朝南走。”
“好的。”
“不過,哪邊是南?”
“我知道,我知道。”小丫頭看著天上的太陽,道:“現在是上午已時,太陽還沒有到頂上,算是早上吧。”她張開雙臂,念道:“早上起來,面對太陽,前面是東,後面是西,左邊是北,右邊是南。王大哥,向著我的右手走。”
陽光強烈,她身上破爛的衣衫被照得彷彿透明瞭,勾勒住妙曼的身姿。好美,好可愛!
一剎間,王慎竟是痴了,喉結滾動,不覺“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唾沫。
這個時候,背後的應祥輕輕地哼了一聲,聲音中帶著惱怒。他右腿勾起,膝蓋在王慎的屁股上頂了一下。如果他不是因病渾身無力,這一記膝撞自然後瞬間將王慎的脊椎撞斷。只
吃了這一頂,王慎大窘,這小子並沒有徹底昏迷,發現我正在偷看他的姐姐:“走走走,快走。”
……
篝火燃起,將一間破屋照得通明。火上架著一口鐵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