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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
先是一隊隊騎兵,看他們的旗號,上面繡著一個大大的陳字。所有的人只穿了一件襖子,頭上的鐵盔也換成了布帽子,在雨中竭力地挺著胸膛。
這些人背上都揹著一口裝了羽箭的撒袋,因為怕羽箭粘水脫膠,撒袋的口子都用細繩紮了口。至於騎弓,也下了弦,變在一根棍子別在背上。再他們的腰上還各掛著骨朵、大斧和手刀。
所有的人都一人雙方,另外一匹空著的馬上則馱著鎧甲包子,鞍上還掛了一柄長長的馬槊。
如此豪華的裝束自北宋西軍全軍覆滅之後,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
此刻突然出現在復州,不用問,自然是陳蘭若手下的五百重騎兵。
他們轟隆前行,鏗鏘有力的馬蹄踏著地面,整得整個世界都是瑟瑟顫抖。大團大團的泥水飛揚而起,落到戰馬和騎兵身上。只片刻,所有人都變成了泥猴,但是,卻沒有一人伸手去擦。
前方不斷有軍官在高聲喝罵:“直娘賊,快快快,別落下了!再不快點,咱們就要被背嵬軍的弟兄給追上了。俺們四條腿兒的竟然跑不過兩條腿,傳出去還如何見人?”
在距離騎兵軍的不遠處,則是一長溜看不到邊的隊伍。這一隊人馬的人數是陳蘭若部的三倍以上,拉出去至少兩三里地。這些人中有人有馬,屬於步騎混合編制。不過,和騎兵軍相比,這邊的戰馬都沒有馬甲,馬背上所陀的鎧甲包子明顯地小了許多,也沒有長得離譜的馬槊,乃是輕騎。
不過,步兵們身上的鎧甲都很碩大,而且一個個都高大強壯。這些北方漢子和大著膽子出城來看熱鬧的復州百姓比起來,簡直就是巨形怪物,叫人禁不住要抽上一口冷氣:好個威風凜凜的壯士啊!
與騎兵軍士卒的高聲呼喊不同,背嵬軍計程車卒都沉默地迎著不斷吹來的秋天的細雨悶頭前行,從頭到尾,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有的只是鎧甲和兵器的撞擊聲,士卒們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沙沙的腳步。
這種沉默,卻有著一種無形的威勢,看得久了,卻叫人呼吸不暢。
汗水從他們的頭上冒出來,實在熱得頂不住了,士兵們索性摘下帽子,扣在腦子後。
一縷縷白氣冒起,在隊伍上空混合在一起,就好象是起了一層薄霧。
“下官見過軍使。”一個身著大紅官袍的文官帶著一群復州文武官吏早早地迎候在官道點上。
王慎躍下戰馬,一把將他扶起,笑道:“符知縣,你的名字好象叫符承前,某好象沒記錯吧?”
一連趕了好幾天路,每日只睡覺兩個半時辰,體力透支巨大,雖然王慎身體健壯,卻還是有些經受不住,往日那張紅光滿面的臉有些發白。不過,在下屬面前,他還是強提起精神,面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聽王慎準確地叫出自己的名字,符知縣激動起來:“是是是,屬下正是符承前。”
“哈哈,符知縣,現在距離京山還有多少里路,可好走?”王慎如果沒有記錯,這個符知縣是杜束從河北帶來的鄉黨,以前不過是一個什麼衙門的書辦,想不到只兩年不到的光景,就因為符承前能寫能畫,有熟悉地方政府的運做就做到了復州州府所在地景陵縣的知縣。由此可見,泗州軍系統缺人才缺到何等的地步。
符知縣忙回答:“這裡到京山大約一百二十里,若是乘快馬,一日就到。軍使大軍前行,如果不耽擱,也就兩日。”
王慎吃了一驚:“符知縣,不對吧,如果某知道的沒錯,這裡到京山可有不少山路,緣何這麼快?”
符知縣笑道:“稟軍使,小縣雖然是復州州府所在地,可又不是要衝,你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自下官到任之後,軍使這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卻不知道,在輿圖上,我復州和郢州之間標註有幾座山,比如天門山、章山、五華山,可五華山這一片就是低山小丘,地勢平得很,官道也寬。因此,下官才敢說軍使兩日就可到京山。這可關係到軍國大事,如何敢胡說。否則,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兩日,兩日,直娘賊,總算是到了!”王慎狠狠地以雙拳互擊:“總算沒有誤事。”
一百一十里地,也就是五十來公里。如果在後世,開車也就一個小時的工夫。不過,如果用腿,走一天也正常。怕就怕這雨下下來,道路泥濘難行。
看到王慎的顧慮,符知縣道:“軍使放心,路好走得很,特別適合騎兵行軍,誤不了大軍行程。”
王慎一呆,提起了精神:“怎麼說?”
“誰能給我一把小插子?”問一下句,接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