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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母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
李父也不跟她掰扯,只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就把老大兩口子折騰散了吧,反正老大媳婦對美華已經有意見了,再在一個屋簷下過日子是不成了。”
李母一聽,頓時急了,“這這這哪有那麼嚴重!我剛剛就是隨口一說,等會兒老大就把他媳婦給哄回來了,以後我不說了就是。”
她是寵愛小女兒沒錯,可也沒有寵愛到願意為了一個女兒拆散大兒子一家的地步,畢竟她將來還得指著兒子兒媳養老,孫子不能沒了親媽,女兒再寵也不能越過兒子和孫子。
李父冷哼了一聲,起身回了房間,經過李美華房間外,看著緊閉的房門他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上前敲了兩下門。
裡面傳來李美華的悶聲,“誰啊?”
李父板著臉道:“我!”
李美華這才過去開門,卻垂著頭,也不敢跟李父對視,“爸,啥事啊?”
李父吐了一口濁氣,揹著手問道:“說說你的打算吧,都已經嫁人了,一直住在孃家也不是個事。”
“爸,你要趕我走?”李美華不可置信地抬頭。
李父這次卻沒有因為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妥協,而是硬著心腸說道:“家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今天你大嫂鬧開了,明天你二嫂會不會鬧我就不知道了,這個家不能沒有女人操持,你一個出嫁女一直住在孃家也不合適。
我看你也沒什麼大礙,明天收拾收拾,回去吧。”
李美華的心瞬間沉入谷底,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倔強地別過頭,“我是不會再回顏家了!”
從她大年三十那天離開顏家開始她就沒打算再回去了,況且回去幹什麼?她在村子裡都快成了人人喊打的批鬥物件了,有的小孩子還會成群結隊到他們家院子外拿石頭往院子裡砸,大聲說著她的壞話。
每回她都氣到險些喪失理智,恨不得出去擰斷那些孩子的腦袋,這種憋屈的日子她絕對不要再過。
還有顏建設,就是一個啥也不會坐吃等死的廢物,回去不過就是伺候他還有劉翠鳳那個老不死的,哦,還有一個拖油瓶,她又不是腦子有病上趕著往火坑裡跳。
李父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勸不動,一時間也惱火得很,怒氣衝衝地說道:“不願意回去就再找個人嫁了!明天讓你媽問問附近的媒婆,看有沒有誰家沒了媳婦要續絃的,我們也不要啥彩禮了,趕緊嫁了清淨。”
“爸!我現在都受傷了你還逼著我嫁人,這個家是不是真的就容不下我了!我還是不是你的女兒?”李美華含淚控訴。
李母聽得心都快碎了,想勸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心底裡也清楚,李美華繼續留在這個家對大家都不好,只是這些問題一直被她無視罷了,今天鬧開了,她不能再繼續當這些問題不存在。
李父不回答。
李美華的心瞬間涼徹骨,半晌才重重點頭,死死地咬牙道:“好!既然你們不待見我,我走就是了!”
說著李美華賭氣地跑出家門。
李母急死了,追到門口看著已經跑遠的李美華都快哭了,回頭喊道:“老頭子,你快去看看,兇手都還沒抓到,大晚上她往外跑,萬一再被打了怎麼辦?”
李父也擔心,可嘴上卻不緊不慢地說道:“放心,那丫頭比誰都惜命,被打一次肯定不會再送上門給人打,不會跑遠的。”
李母愣了一下,覺得李父說的有道理,當下也不慌了。
李美華還真沒讓李父失望,她跑出家門並沒有走遠,只是到同村一個跟她打小認識的男人家。
這男的因為窮,現在還沒娶上媳婦,今年跟著他叔叔去外地打工,過年前才回來,很快又要走了。
李美華回了孃家就一直在盤算著自己的將來,所以村裡可能的男人都被她注意到了,這人當然不會漏掉。
原本她是沒把這男人當一回事,可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她再挑挑揀揀,只有先離開這裡才能規劃將來,所以她咬牙找上了門。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見面,說的又是一起“私奔”的話題,沒一會兒就搞到了一起。
當然李美華也不敢直接留在這邊過夜,完事後就離開了,他倆商量好了,明天一早就出發。
李母一直擔心李美華,看她出去那麼久沒回來都急了,一直纏著要李父去找人,李父打定主意就是不去,她自己沒膽,老大追媳婦還沒回來,老二受傷還在床上躺著,因為剛惹了大兒媳婦,她也不敢再刺激二兒媳婦,只能眼巴巴地望著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