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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已經過了,大偉還沒有出現,我立即就用手機往大偉的單位上打了一個電話。
一接起來,大偉在電話裡就連忙抱歉地說,對不起梅林阿姨,今天公司裡有點忙,我還暫時拖不開身。梅林阿姨,我們昨天商量的事,我的意思是不是還是等我媽媽的病完全好了之後,再說?為什麼?我沒想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口吻中帶出了明顯的不滿。是這樣梅林阿姨,我總覺得那個樟木箱是我爸留媽媽的東西。我們要是擅自去前看了,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我終於明白了大偉的顧慮,但是我仍舊有一些不死心,於是就在電話裡對他說,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大偉。放在樟木箱裡的東西也只有你媽媽才有權力去看。可現在的問題是,你媽媽因為這個樟木箱裡的東西已經導致到了一種非正常的思維之中了,如果你媽媽的這種非正常思維無法獲得恢復,她就永遠也無法繼續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看待這隻樟木箱裡的東西了。如果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樟木箱子很可能用某種形勢記載著你爸爸在赤峰這二十多年來的生活過程和工作經歷!大偉,你要想徹底弄清楚你爸爸為什麼在赤峰一呆就是二十年,現在看起來也只有放在這隻樟木箱子裡面的東西,才能客觀而真實地夠告訴你!
梅林阿姨,不管你怎麼說,這畢竟是媽和爸之間的隱私,就是有著上千條上萬條的理由,我這個當兒子的也沒有權力對那隻樟木箱子裡的東西不道德地進行窺視!因為大偉說得對,我感到無比的失望,那好吧大偉,既然這樣,阿姨我也不去強求你了。但是從今天早上八點鐘開始,我已經在你們家的樓下等了你有一個多小時了,就是出於正常人的禮貌,你總不能讓我永遠在這裡等下去吧。再說了,你爸爸的骨灰也總不能讓它一直撒揚在的地下吧?我昨天從你那裡走的時候,我還特意到市場上買了來一個漂亮的陶罐,來盛你爸爸的骨灰。所以說大偉,你最好還是趕快地回來,我們就是不看那隻樟木箱子裡的東西,也應該把你爸爸的骨灰重新的裝好,再找上一張你爸爸的像片,重新把你爸的骨灰擺設好呀?你一定要知道大偉,你爸爸犧牲了還不到半年,你媽就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把他的骨灰盒給摔裂了。相信你爸爸的在天之靈他是絕不會怪罪你的母親,可是作為兒子,你卻讓你爸爸的骨灰這麼長時間始終撒落在地上,這讓你爸爸的在天之靈他會有著何種的感想呢?
梅林阿姨,我求一求你就別再說了!我現在就立即趕回去,就和你一塊把我爸爸的骨灰裝起來。我似乎是聽到了大偉抽泣的哭聲,剛想著勸上他幾句,誰知他卻關機了。大偉很快就回來了,看上去他的眼睛還有些溼乎乎的,他輕輕地喊了我一聲梅林阿姨,就和我來到樓上開啟了家門。
011、樟木箱子裡的千萬封書信
和大偉一進門,我就看到客廳裡那已經燒了半截的窗簾,和已經燃過腿的大立櫥,甚至至到現在室內還瀰漫著一股嗆人的燒焦味道。大偉連忙開啟了所有的窗子,並把窗簾全都拉開。隨著室內的光線的陡然增強,我才看到若強哥的骨灰盒果然被摔裂,敞著口歪倒在地下,骨灰撒了長長的一大溜。不遠就是若強哥那幀黑白遺像,相框上的玻璃已經被摔的粉碎,然而裡面的像片卻好好的。我忙把若強哥的遺像拿起來,蹲在地下就揀起了那些玻璃碎片。大偉含著眼淚找來了一張硬紙,找出了一個乾淨的小毛刷,就蹲在地下收集起若強哥的骨灰,然後放進我帶來的那個陶罐內。
我買來的這隻黑色的陶罐古樸典雅,非常好看,釉中還帶有交錯的暗璺。當若強哥的骨灰全部收集完了後,我們再在陶罐上蓋上一塊大紅布,大偉就畢恭畢敬地把他爸爸的骨灰重新擺放到了小櫃子上。接下來,只見他衝著若強哥的遺像就跪了下來,然後閉著眼睛,念念叨叨地說,爸,梅林阿姨從赤峰跑來專門來看我們來了。她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媽媽。爸,為了治好媽媽的心病,梅林阿姨很想看一看你放在樟木箱裡面的東西,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爸,你要是同意讓我和梅林阿姨看,那你的在天之靈就一定讓媽媽摔在地下的這臺電視機完好無損。你要是不同意讓我們,那今天我和梅林阿姨是誰也不能看樟木箱裡的東西。說完,大偉衝若強哥拜了拜就從地上站起來,然後便從地上搬起了那臺電視機。
令人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地下的電視機並沒有讓玉芳姐摔壞!大偉把電視機在櫥裡面放好,通上電,開啟之後,想不到竟然是有了影象也有了聲音!我的心裡不由就猛烈的一震,感謝蒼天,若強哥終於顯靈了!大偉也非常高興,他就象一個孩子似的拍著兩手非常高興地對我說,太好了,梅林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