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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家園,要說邪惡,他們才是!”
撒羅牧師在地下城中鬼鬼祟祟地探索,塔砂需要讓他看到一些無害的部分,為此放鬆警惕,而另一些地方則不能對他開放。地下城自行活動或地精施工現場顯然不是個阻攔的好主意,因此塔砂跟瑪麗昂共享了一部分感知,讓她能在恰當的地方攔住亂跑的牧師。
在這種分享下,瑪麗昂聽到了之前牧師對獸人戰爭的說辭。
“撒羅的教義不認可謊言,他還是個牧師。”塔砂說。
“他一定是個虛偽的假牧師。”瑪麗昂不服氣地說。
“如果天生聖子做了違背教義的事,他就會失去使用撒羅神器的力量。”塔砂說,“他只是說出了他所以為的真相。”
不用塔砂問,維克多就在發現撒羅牧師的第一時間給她科普了一堆撒羅教信徒的事蹟——確切說,是各種蛋疼的規定和黑料,曾經的惡魔比任何黑粉都敬業。天生聖子和撒羅的高階聖職者一樣擁有者神授予的力量和諸多戒律,一旦他們做了違背教義的事,神力就會被收回。
說到這事時維克多冷笑起來,他說:“是否違背教義的判定和惡魔契約遵循同一種邏輯,只要他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事,那他們就沒有做錯。”
如果這位聖子從小就受到了那樣的教育,一直髮自內心地相信著教導者告訴他們的真相,哪怕他所說的“真相”和現實不同,他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那他就是被人騙了。”瑪麗昂說,“他說的全部都是假的。”
“他所說的肯定不全屬實,但你怎麼知道那些全都是假的?”塔砂問。
“因為他說的和事實完全不一樣!”
“你所說的‘事實’,又是從哪裡來的?”
瑪麗昂一愣,聽懂了她的意思。狼人少女的表情變得有點委屈,她說:“我不會騙您,爸爸媽媽也不會騙我。”
“但是他們不是親歷者,對不對?那已經過去兩百多年了。”塔砂安撫地拍拍她的上臂,“你玩過傳話遊戲嗎?幾十個人一對一傳第一個人所說的話,到最後內容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十多分鐘裡的遊戲尚且如此,隔著幾百年的事情呢?”
瑪麗昂牴觸的表情產生了動搖。
“兩百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沒準最後真像那個人所說的一樣,其中有惡魔作祟。”塔砂輕鬆地說。
瑪麗昂聽出了其中的玩笑和安撫意味,她往塔砂胳膊底下貼了貼,抱怨道:“我還是不喜歡他。”
這基本就是在撒嬌了,塔砂笑起來,說:“儘量別殺了他。”
小姑娘仰起頭,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
維克多露出一個被噁心到的聲音。
“看到你們我就想到了過去。”他譏諷道,“每個人都把黑鍋往惡魔身上甩,你們應當給我們頒發埃瑞安□□。”
塔砂沒理他,他很有骨氣地沉默了半分鐘,忍不住又說:“你不會真覺得是惡魔作祟吧?就因為那牧師幾句蠢話?我以前是最經常降臨主物質位面的大惡魔之一,我都變成了這副樣子,其他惡魔不可能留下來。”
“或許吧。”塔砂說。
牧師的話有幾分真實?維克多口中的撒羅神教像那種典型的能佔據一方的大教派一樣,大致守序善良,也善於粉飾自身,這點從牧師所說故事中不太符合邏輯的部分中就能看出來——埃瑞安宣言哪裡是在撒羅神教組織下完成的呢。
那麼,瑪麗昂所說的就是真相嗎?
狼人少女只有十六歲,全族早早被滅,深深憎惡著人類。獸人沒有文字,歷史口口相傳,鑑於兩族仇恨日積月累,塔砂不信獸人的故事就沒有美化自身醜化人類。這事就像羅生門,所有人的講述都有意無意傾向於自身,此消彼長之下編織了截然不同的歷史故事,到後來各方都對自己的版本深信不疑。塔砂是個局外人,她既不屬於這裡的人類,也不屬於這裡的非人,所以她能跳出這個世界長久的桎梏之外,以冷漠客觀的目光看向埃瑞安過去的血與火。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在看到鐵板釘釘的證據之前,她誰都不信。
至於維克多?掌握著過時四五百年知識的書,隨便參考一下就算了。
受到枯萎詛咒侵蝕的人有了著落,地下城的居民能重新來到地上。撒羅的聖子塞繆爾成為了長線任務,納入領地計劃的鹿角鎮和紅桉縣中沒有其他值得簽約的人,但就在幾天之後,地下城還是迎來了新成員。
一個胖胖的大嬸。
她有著一頭蓬鬆的淺棕色捲髮,穿著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