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糖煮酸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過來的聖騎士,塔砂不確定這些東西能攔住他。
名為亞歷山大的老騎士捏碎了腰間的吊飾,金光暴漲,包圍著他的身體。當刺眼的光芒散去,那張滿是皺紋的臉變得光滑飽滿起來,他身上洋溢著肉眼可見的生命力。
“別再弄那些陷阱了。”看到這一幕的維克多說,彷彿過了什麼閥值,他忽然變得異常冷靜,“撤掉它們,那對燃燒魂火的聖殿騎士沒用。”
“那我還能怎麼辦?”塔砂尖刻地反問,“就這麼拿著刀衝上去跟他光明正大地對決?”
狼首的身軀持刀而立,她感到大地微微顫動,上空有塵埃被震下來。
咚!前方不遠處,傳來了撞擊的聲音。
“撤掉陷阱,對他行禮。”維克多果斷地說,“聖殿騎士都是嚴重的道德潔癖,他們的力量就立足於次。‘卑劣的陷阱’反而會讓他們不管不顧自殺性襲擊,你擋不住一個想跟核心同歸於盡的聖殿騎士,對他行禮,你至少還有一對一決戰的機會。”
“行什麼禮?”塔砂看著面前石牆上出現的裂紋,“你打算在現在教我?”
“來得及。”維克多說,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你看著我!”
塔砂在下一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塔砂和維克多的連結中,驀地睜開了一隻琥珀色的眼睛。
她與那隻碩大無朋的眼睛對視,只是一眼,有什麼東西便從中洶湧地衝了過來。塔砂有種站在颶風與海嘯面前的錯覺,那一瞬間的強大亂流能與上次接受一部分地下城傳承時遇到的那種相提並論,不對,還要更強。塔砂能在上次的傳承中盡力挑揀一部分知識,但這一次卻完全是單方面的灌注,澎湃的資訊洪流全數湧入她的靈魂當中,砰然落地,然後開始刻印。
那是一剎那間載入完畢的海量資訊,不如說是一眨眼中經歷的漫長時光。無數與聖殿騎士相關的畫面,碎片,所見所聞,全部衝進了塔砂的識海。
她看見撒羅的聖殿騎士整裝出行,看見他們的祈禱儀式,看見他們的虔誠訓練與組織方式。他們的木杖中藏著戰斧,藏著長qiang,藏著釘頭錘,棍棒對抗凡人,利器指向邪魔。她在一瞬間學到了聖殿騎士的諸多禮儀,搞不好比如今世界上的所有相關傳承者更加詳細。和這些聖殿騎士的交匯中,大部分塔砂站在圍觀者視角上,他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看著;小部分時候,他們高喊著撒羅的教義,以對抗邪惡生物的標準姿態,向塔砂衝來。
親身體驗此境的感覺十分真實,第一次遇到這個時,塔砂看著漫山遍野被天降的金光包圍的聖騎士,完全不覺得自己能逃得掉。然後,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了起來。
接下來發生的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她感覺到風,感覺到飛濺在自己身上的溫熱液滴。最開始塔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眼前的一切變換得太快,像個切換得過快晃動得太嚴重的攝像頭,塔砂根本跟不上它的速度。她聽見慘叫聲,聽見肉體倒地的聲音,此後身軀動彈的實感才傳到她腦中。她發現自己在聖殿騎士當中殺進殺出,擊碎蒙著聖光的碩大盾牌,掀掉後排牧師的頭蓋骨。
她一個人,正在徒手屠殺一支聖殿騎士與牧師組成的軍隊。
她聽見自己的喉嚨裡傳來低沉的笑聲,她——她的感知所依附的那個存在——甚至哼起了歌,用一種極其歡快的旋律。
“深淵啊。”她聽見自己說,聲音渾厚而富有磁性,詞句的尾巴上帶著點輕柔的顫音,語調輕快得和內容截然不同,“我只是來度個假,你們這些人就不能讓我清閒一會兒嗎?”
如果這個聲音沒那麼從容,如果它更加急躁,更加滑稽可笑得讓人無從注意音質的話,它聽上去就和維克多一模一樣。
塔砂忽然明白了自己在讀什麼,她在讀維克多的記憶。
她也明白了為什麼維克多沒特意提醒她,這位前.大惡魔根本不覺得聖殿騎士是個特別需要防備的角色。一個在幾乎所有與聖殿騎士的遭遇戰中都在輕鬆虐殺對方的存在,在思維慣性之下,完全意識不到要對此如臨大敵,就像富家少爺一朝落難也難以立刻學會精打細算。
塔砂體驗了手撕一大堆聖殿騎士的感受,甚至感受過用身軀和尾巴(???)碾過撒羅騎士團是種什麼感覺。在這一大堆體驗也沒用的經驗中,依然有一些部分,非常適合當下的場景。
“你最好別輸。”維克多萎靡不振地說。
地下城之書的存在感前所未有地衰弱,像手機快要用光電量,塔砂幾乎感覺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