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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如果他們當中有人咻地變成一門魔導炮開火,那樂子可大了。
“過去的職業者是怎麼從內部毀掉地下城的?”塔砂問,“就算後天的地下城城主不能隨時監控地下城全域性,等巡邏計程車兵發現敵人之後,城主至少能把他們扔出去?”
只有非常非常稀少的情況下,地下城才會自己產生意識,比如塔砂這樣的穿越特例,或者維克多以為的先天巢母。大部分地下城城主都是來自深淵的魔物,還有一些被深淵吸引、成為了不知是地下城主人還是地下城奴隸的可悲生物。這些啟用地下城核心的後天城主並不能像塔砂一樣對地下城瞭如指掌,他們需要利用法術或地下城造物才能監視地下城內部。
“冒險者很強,而且前仆後繼。”維克多聽出了塔砂語調裡的那點不以為意,強調道:“你現在如此順利的唯一理由,只是因為這些人無知又弱小得驚人而已!”
“你管魔導炮叫弱小?”塔砂提醒他。
“那是特例!憑藉外物並不能讓他們本身變得強大,會使用工具的螞蟻還是螞蟻。”維克多堅持道。
塔砂懶得再說服他,你無法讓沒見過工業時代的人(書/惡魔)理解“外物”能強大到什麼程度,有時她覺得維克多對魔導科技的態度就像閉鎖國度的戰士,認為自己的武藝能戰勝槍炮。
但話說回來,塔砂也沒見識過這個世界的強大力量。她無法想象一劍劈開大地的景象,沒見過維克多口中以一己之力硬撼一支軍隊的法師,目前見到的不科學事物不少,但都沒強到能改變她對這個世界的印象。他倆的見識各有侷限,有時真的沒法愉快聊天。
在塔砂無法旁聽的地方,另一場不愉快的聊天正在進行。
穿著撒羅祭袍的牧師在晚飯後走進了旅店的大門,他一反常態地跑得很快,瘸腿顯得相當明顯。塞繆爾顯然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當中,都沒空搭理旅店老闆對他的調侃。
“那個老先生住在哪個房間?”他焦急地問,“白頭髮,拿著根木杖的!”
“牧師先生又要傳教去嗎?”老闆和旁邊閒著的幫工都笑起來,“別以為都拿著木杖就能認親,當心別人把你趕出去啊!”
“請告訴我他的房間號!”塞繆爾臉漲得通紅,彷彿要說什麼又憋住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談談!關於……關於他的兒子!”
老闆最終給了他號碼,塞繆爾飛快地向那個房間衝去,將身後打賭他過多久會被趕出來的聲音置之腦後。這些蠢貨!他激動地想,那一位才不會把他趕出來!
只敲了三下,那扇門便開啟了。老人站在門背後,一言不發,鷹隼似的眼睛打量著牧師。
這樣靠近,塞繆爾發現他們身高差了一大截,他得很辛苦地仰頭才能與老人對視。那是個相當魁梧的老人,頭髮已經全白,但歲月既沒有柔和他銳利的目光,也沒壓縮他強壯的身軀,結實的肌肉撐起了本該寬鬆的套頭衫。他留著一把鬍子,和頭髮一樣硬邦邦的鬍鬚支稜著,讓他像一頭老獅子。
塞繆爾不得不後退一小步,好挽救自己痠痛的脖子。在這充滿壓迫感的陰影籠罩下,出發前信心滿滿的那通說辭變得支離破碎,一時險些沒能說出口。他定了定神,遊移的目光捕捉到了老人腰間懸掛的吊飾,一下子信心大增。
“我是撒羅的牧師塞繆爾。”塞繆爾挺著胸,讓自己能顯得高一點,“在上一代的祭司蒙主恩召之前,她將祭司之職授予我,我得到了撒羅在地上的最後傳承……我看到,看到你,我想,嗯,我覺得我們應該談談,你知道的。”
他這通演說完全沒發揮好,比他之前演練過的爛上百倍。老人面部線條堅硬得像一座石像,在塞繆爾演講的全程都沒動一下,表情別說崇拜,連基本的動容和善意都看不到。塞繆爾堅定的信心開始流逝,預想過的美好畫面一秒比一秒黯淡,最後他開始懷疑對方真的會關上門。
老人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到最後他也沒有點頭,只是從門邊移開,給牧師讓出一條能側身透過的小道。塞繆爾連忙鑽了進去,老人在他身後關上了門。
牧師快要跳出去的心臟迴歸了原有的位置,他大大鬆了口氣,坐到了客廳的椅子上。老人跟了上來,既沒有去泡茶也沒有坐下,就那麼抱著胳膊看著他。塞繆爾訕笑了一下,站了起來,徒勞地企圖縮短他們之間的海拔距離。
“我是撒羅的牧師塞繆爾,持杖者,撒羅的選民。”塞繆爾重複道,“你……我該如何稱呼你?”
“亞歷山大。”老人說,“退伍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