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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而非在地上疾行——可他就在這麼幹,而且從周圍景物後移的速度來看,這紳士打扮的高大男子堪稱健步如飛。
塔砂隱約感到熟悉,但她又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張面孔。穿禮服的男人有一張端正的臉,卻不知怎麼的有點不對勁。
棕色頭髮,紅潤面板,濃眉大眼,稱不上英俊卻頗為耐看,大概是普通人裡中等偏上的那一類吧。他有著最大眾的臉型,非常普通的五官,誰來看都覺得很有親切感,彷彿跟自己認識的某個人有這樣那樣的相似。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一個好相處的人——大部分人可能都會這麼看,過去的塔砂也會這樣想,然而現在,該說是閱歷增加了嗎,還是說是直覺增加了?塔砂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非常細微的不協調感。
如果給埃瑞安的成年男性做一個面孔錄入,去掉最醜陋的那些,取出平均值的話,多半就是這樣的臉。但事實上,很少有人能“平均”到這個地步。若將每個人比作一隻蘋果,每個蘋果都有一點小瑕疵,比如一點歪斜,一個蟲眼,光照產生的不均勻顏色……但他不一樣,他沒有一點皺紋、疤痕、痣或斑點,左右臉完美對稱,像個畫出來的蘋果概念或完美的模型。
普通的臉也好,溫和的神情也好,都因為這種不對勁而令人發毛。這個人“正常”得讓人害怕,看著他彷彿看到了衣冠楚楚的反社會分子,彷彿看到了披著人皮的什麼東西。
他忽然停了下來,抬頭,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與塔砂對視。
塔砂一下子明白過來這是誰了。
他在星界捂住她的眼睛,他在連結當中教導她分解靈魂,正是這個身高這個身形。這是維克多,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還是第一次以旁人視角看到了有身體的維克多。
或者說,穿著人身的維克多。
“你們真客氣。”維克多對她笑了起來,“這麼忙的當口,還一起來送我。”
維克多並不是在與她對視,而是在看她這個方向的其他東西。夢中的視野轉了個方向,她看到了維克多所看的位置。一個嗡嗡作響的傳送門開啟,從中跳出兩個人來。一個壯漢肌肉虯扎,luo露著上半身,文身蜿蜒縱橫,覆蓋了半張面孔。另一個則是穿著白袍、拿著法杖的中年女人,她穿戴著一堆零零碎碎的東西,如果這是個rpg遊戲,這身看上去等級就很高。
那個女人面容嚴肅,質問道:“深淵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深淵什麼時候不打主意?惡魔總是全年無休,辛苦的職業,眾所周知。”維克多攤了攤手,裝模作樣地行了個脫帽禮,“是什麼謠言能勞動白色閃電索菲亞的大駕?我知道自己是一名不受歡迎的客人,現在正準備回家呢,也不勞諸位趕我。”
“不要兜圈子。”被稱為索菲亞的白袍法師說,“地上的惡魔領主和高階惡魔都在陸續撤回分#身和重要走狗,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咦,莫非我趕上了什麼惡魔返鄉潮不成?”維克多驚訝地說,帽子放在胸前,一副守法公民的乖巧模樣,“你知道的,我跟其他領主的關係一直稱不上好,想知道他們最近有什麼日程,問我?那你可問錯人了。”
“夠了!”紋身大漢喝到,他的聲音甕聲甕氣,“回答察察!或者死!”
“你看,這就是請野蠻人當幫手的壞處之一。”維克多嘆了口氣,“要讓他們理解交談的禮節太過困難,連理解行動目標都相當困難。你告訴我,察察,在這兒殺了我會發生什麼事?提示:我會在深淵甦醒,你等於送我一張回程票……哎呀,我剛剛是不是直接把答案告訴你了?”
“不要跟這傢伙多嘴,先抓住他再拷問!”
另一個人從傳送門中跳了出來,咬牙切齒地瞪著維克多。這個瘦小的牧師身上戴著撒羅的標誌,維克多一看他便笑了出來。
“這不是小威利嗎?上次見你你才那麼點高呢,轉眼都長這麼大啦!”披著人皮的惡魔用一種浮誇的熱情招呼道,“我對你父親的事情很遺憾——我也沒料到他如此容易墮落,要是知道勸服他的難度這麼低,開始我也不會選擇他了。”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惡魔!”牧師怒吼道,抬高的聲音都出現了破音。他幾乎要衝上去,白袍法師打了個手勢,野蠻人揪住了他的領子。
“別再拖延時間了。”索菲亞冷漠地說,“這附近的空間已經被隔絕,謊言之蛇維克多,在你吐露真言之前,別想離開。”
在另外三個方向,又有三道傳送門驟然開啟。
他們精確地擋住了所有退路,四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