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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看得徹底又深入,不多時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塔砂眨了眨眼睛,忽然發現視野變窄了。
她被壓縮排某個狹窄的地方,發覺天花板比她以為的高上許多。這感覺有點像當初進入紅色寶石裡的時候,不過現在還能看到外界,儘管只能看到一面。塔砂突然有了上下左右,有了前與後,想看到背面得轉身……幾秒後她醒悟過來,這不就是正常人的視野嗎?
在意識到這點時她感到一陣奇怪的暈眩感,好像一隻眼睛戴上了度數很高的眼鏡。塔砂彷彿出現了第二雙眼睛,視野被分割成兩半,一半透過全知視角注視著幽靈,一半則作為幽靈注視著整個建築。
她的一部分靈魂似乎附到了幽靈身上。
這倒稀奇,別人被幽靈附身,她能附身幽靈,真是比幽靈更了不得的大怪物。塔砂啼笑皆非地踢了踢腿……嗯,踢了踢身體下方那團氣流。幽靈的身軀比一朵雲還輕,塔砂像個冷不丁登上太空船的新丁,一不小心便炮彈似的彈射出去。她手忙腳亂地想要停下,反應不及,已經一頭扎進了天花板裡。
幽靈真的能穿牆。
她小心翼翼地降低,從黑漆漆的牆裡拔出腦袋,現在她貼在天花板上了。塔砂驚歎地看著地下,這座地下建築很暗,唯一的光源來自她本身。幽靈的身軀在室內散發著珍珠白的微光,行動起來的軌跡又泛著淡淡的青色。以建築物的視角來看,其中的一切都小得像玩具,用幽靈的視角才能發現這座建築物究竟有多宏偉。
簡直是一座城堡。
這座被掩埋的城池如此動人心魄,哪怕光輝不再,哪怕只剩下一個大廳,塔砂也能從中猜想出它曾經的富麗堂皇。數十個人疊起來才能夠到天花板,一個大廳就能裝進好幾間小屋,在其中飆車都沒問題吧。塔砂想知道這座建築物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什麼把一座城池埋入地下?天災還是人禍?要是在原來的世界,她覺得一定只有天災才能造成這副景象,但在這個顯然和過去不同的地方,她又不太確定。
塔砂花了好一陣子才適應這個輕飄飄的身體,時隔一週,她終於又能動彈,而且誰不喜歡飛?她輕得像一陣風,靈巧得像只雲雀,俯衝時能感覺到氣流穿過自己的整個身體——若非飛得太快會把半個身體落在途中,簡直完美無缺啦。
塔砂試著跳進過石池,鋪著一層淺淺的藍色液體的石池無法穿透,比起實體,這東西似乎更接近能量體,與構成幽靈的物質在同一個維度上。她穿過蜘蛛網般的礦洞,湊近看工作著的鼴鼠們。倘若幽靈真的和普通人的大小差不多,那這些鼴鼠可能要比真的鼴鼠大上很多,大得像只綿羊。塔砂的身體能穿過這些鼴鼠,其他礦工對她毫無反應,一號則友好地聞聞她的手心。這隻鼴鼠困惑地停了下來,似乎很想不明白鼻子為什麼穿透了她的手掌。
她逗著一號玩了好一會兒,吃飽喝足的一號很樂意追著個影子亂跑。它好像知道她是誰,而且挺喜歡她。塔砂覺得這大概是某種雛鳥情節,不然這隻明顯記得捱過打的小傢伙不至於這麼親近她。幽靈的手能拿起藍礦石,塔砂把藍礦石扔出去,讓一號給她叼回來,像過去訓狗一樣。她嘗試著分開自己的要求和命令,發自核心的指令必然會被遵守,但操縱一臺機器有什麼意思?主人和狗狗玩撿木棍又不是真想收集多少木頭。
對於兩個不會疲憊的生物而言,他們有的是練習時間。
幾天後他們完成了這個遊戲,一號會自發自覺地把扔出去的礦石叼回放到塔砂手心,塔砂則掰下一點餵給它。鼴鼠滿足地抖著鬍子,把碎屑啃個精光,舔舔自己的鼻子。
“你合格了。”塔砂說,“我要給你取個正經名字,一號聽起來不像樣。就叫……叫阿黃?”
鼴鼠眨著圓溜溜的眼睛,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你看,這裡沒有字典可以翻,也沒網路可以查詢。”塔砂對它攤了攤手,“我自己取名字呢就是這種等級了,要不小黃?大黃?”
鼴鼠催促地推了推塔砂的手,看上去想再玩一次。
“就阿黃吧。”塔砂點點頭。
事情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