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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為惡魔領主又無心塑造居住環境的怒魔賽門,只需要將靈魂印記刻進地下城核心裡面而已。
它使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怒魔的靈魂會像尖刀一樣劈開外殼,直刺核心,擴散汙染,讓對方與自身同調,粗鄙得像小孩子用牙印和口水標記食物。惡魔汙染任何東西都用這一套,好處在於,耗費的時間只要不到十分鐘;壞處則是……
在廳堂之中,怒魔身後,微弱的燭火亮了起來。
在燭火亮起來的時候,旁觀者才會意識到那火光並非突然出現,而是一直亮著,只是之前不知為何沒有注意到罷了。燭臺與拿著燭臺的人一直融入背景之中,沒有一雙眼睛能將他們辨識出來。直到此時此刻,一道靈光驟然升起,怒魔才在驚怒中發現了什麼。
星光之神的神殿裡供奉著名為“渺遠星光”的燭臺,這件神器上的蠟燭無火自燃,燭光照耀下的一切都會被遺忘。
發動神器時會有顯眼的天界靈光,在惡魔眼中無比鮮明。然而星光之神的神器早在怒魔出現前已經被髮動,如今靈光已經散去,而手持燭臺的撒羅聖子站在地下城核心所在的房間,從計劃佈置開始,一直等待到現在。暴露塞繆爾的靈光並非來自燭臺,左手持燭臺的聖子,右手中拿著驕陽之杖。
他緊緊握著權杖上帶刺的紋飾,鮮血順著花紋湧向杖身,如同往火中注入熱油,珊瑚紅色的權杖被徒然點亮。撒羅教的教宗怒視著惡魔,在他堅定無畏的決心之下,撒羅神的權杖光芒萬丈,勝過他曾經發動的任何一次。
烈日被聖子帶到了地下。
權杖彷彿快要燒融的鐵塊,金紅色無比燦爛。頂端的太陽紋飾爆發出如有實質的金光,空氣中滿是燒融的金子。釋放的神術與老對頭重逢,像被打了雞血一樣張牙舞爪,撲向了不遠處的大惡魔,炸裂在它每一寸面板上。
撒羅的神術不像光一樣快,從未得到過神靈授權的操縱者,哪怕是天生聖子,用驕陽之杖攻擊惡魔領主也是件吃力的事情。
光線如有實質,如有千鈞之重,速度幾乎稱得上緩慢。如果立刻抽身逃跑的話,怒魔賽門未必不能躲開。
然而,在使用惡魔的伎倆簡單快速地佔據地下城的時候,它的身軀動彈不得。
賽門伸出的靈魂卡在了那裡,像被困在一個特別狹窄的通道當中,一時半會兒別想爬出去,想抽身也晚了——剛才風平浪靜的地下城核心驟然洶湧起來,塔砂掀開了無害的偽裝,圖窮匕見,緊抓不放。
緩慢卻劇烈的旭日之光,全部砸到了怒魔身上。
尖銳的骨刺彷彿冰錐,結實的肌肉好似蠟像,兩者全都在火焰加身時迅速軟化和融化。焦臭味霎時間在大廳裡炸開,惡魔分#身的皮肉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腐敗氣味,又在下一波光輝觸及時完全消散。如冷水潑上滾油,如烙鐵壓上冰塊,神術與深淵惡魔的碰撞激起一波劇烈的反響,空氣中的魔力像要沸騰。怒魔賽門的痛吼聲響徹雲霄,在撒羅聖子脫力倒下之前,這個分#身的軀幹已經蒸發了三分之一。
還不夠,遠遠不夠。
惡魔領主等級的惡魔有著可怕的生命力,怒魔這種靠肉搏吃飯的型別更加麻煩,這種程度的損毀依然無法將它置於死地。這一點,維克多記得,並且說過。
空城計能成最好,不能成也並非再無辦法,十幾分鍾時間已經夠做幾套後備方案。深淵惡魔領主互相推諉,最後八成可能來的是怒魔(儘管不一定是哪個怒魔),激將法在怒魔身上相當好用。空城計失敗的維克多可以繼續用來煽動憤怒與轉移注意力,對塔砂與主物質位面的資訊缺給初來乍到的怒魔挖下深坑,而只要深淵惡魔繼續幾萬年如一日地各自為政,只要惡魔心中仍然有貪婪,在地下城核心的佈置便是個堂皇陽謀。
在忍耐與犧牲之後,塔砂終於等到了機會。
怒魔賽門受困於貪婪,埋伏於此的撒羅聖子發動兩種神器,在那之後,該是塔砂動手的時候。
銀刀反射著殘存的金光,劃破了沉重的空氣,還有怒魔的身體。
那是一把一米開外的長刀,刀背上有反刃,刀面上有血槽與奇特的花紋。龍翼之軀將長刀定為自己的武器,這些年來各種居民們為塔砂打造了各種型別的長刀,形式相似,效果不同。矮人工匠將鋒利這一屬性發展得登峰造極,女巫為刀刃附毒,黑袍法師為長刀賦予各種詛咒。這一把銀刀上則滿是正式撒羅牧師書寫的符文,在匠矮人用精妙的工藝篆刻完畢後,教宗以驕陽之杖施予祝福。
這一把銀刀,名為“破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