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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飛艇的大火球落到樹林當中,在臨時救火隊員的搶救下總算沒燒掉太多樹。當火焰被撲滅,塔砂意外地發現,那裡還有些東西留了下來。
飛艇的操縱者已經化為一把燒焦的骸骨,飛艇內部的精密結果也在龍焰中變成一團幾乎無法辨識的金屬團塊,但居然還有殘片能看出原先的樣子。幽靈在廢鐵堆中找出了一些無法穿過的東西,這些金屬上雕刻著精細的線條,筆畫中透出藏藍色的微光。塔砂總覺得這讓她想到了什麼熟悉的物品,開始她覺得像電路板,後來她想起了魔池周圍的符文。
兩者皆非,又兩者皆似。
即使只剩下這麼一點點殘片,它看上去也精美得不可思議,完全不像手工作品。它們不會讓人想起戴著厚鏡片捶打鐵砧的工匠,不會讓人想到爐火、小木屋、手工業,森冷準確的線條中透出一股工業時代的味道,細如髮絲的紋路像電鍍工藝或精密的流水線工廠造物。它看上去不是那種神神叨叨的魔法陣,而是有理有據的電路圖。
但“電路板”中那藏青色的殘留物,又與魔池之中的液滴如出一轍。
把其中蘊含的力量縮小,把液態魔石流動過的時間拉遠,這樣重複很多很多次,這種痕跡就可以說相差彷彿,差異如廢棄的乾涸河道之於大河。這當中蘊含的魔力太過稀薄,如果塔砂不是一座對魔力非常敏感的地下城,普通的人或非人,根本看不見、感覺不到那抹藍色。
地下城圖書館裡地板上的那些符文可能與之更加接近,但當塔砂詢問,維克多一口否認。
“圖書館裡的都是魔法符文和魔法陣。”維克多說,“你手上的這個東西根本稱不上魔法啊?光是這種程度,無法儲存任何法術,只會是裝飾性花紋。”
“它們看起來很像。”塔砂說。
“人類和猴子在我眼裡也很像。”維克多惡劣地說,“你只是見過的東西太少。”
地下城之書完全不認可她的猜想,或許他說得也有道理。
塔砂會有這種聯想,大概也因為她目前見識到的類似圖案不多。同樣是意味不明的紋路,幽靈手中的殘片與地下城核心的四大符文有著截然不同的氛圍。
魔池四面的符文每一筆都足有一指粗細,紋路走勢粗獷而寫意,與殘片相比便像草書與小楷……不,沒準是草書和列印用的宋體。任何看到那四個符文的生靈,都能在看到它們的時候聯想到各種顏色各種硬度的土,或流動或沉靜的水,可以輕緩也可以暴動的風,從溫暖到熾熱的火。它是比森林公約抽象的通用語言,是原始的一個音節,是最初的意念。四個符文強大、粗獷而源於混沌,毫無修飾,彷彿開天闢地中誕生的自然痕跡。
金屬殘片上的痕跡沒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它更像一種複雜而嚴謹的語言,每一筆每一劃都有著精準的含義,需要漫長的學習才能掌握。它對缺乏知識的人露出冷漠的臉,你看著它,就像在一臺巨大機器中看著無數齒輪的一角,亦或仰望著雲中若隱若現的浮空城。
說得不浪漫一點,地下城一系的符文是藝術,這裡的金屬符文是高數。
“最起碼它們不是裝飾性花紋。”塔砂說,“否則不會有東西留下來。”
龍焰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火。
幾百年前,那個矮人大師也可以拿著大錘衝進龍穴的年代,“龍焰淬火”一直被視為頂級武器的最高工藝——如果不是用了最最好的原料和最頂級的技法,任何武器都會在龍焰中變成一縷空氣,毛都不剩一根。
地下城製造出的那頭巨龍肯定不能和過去的巨龍相提並論,但按照在場兩位見過真龍的契約者(維克多和橡木老人)的說法,除了沒有巨龍的智慧和龍語魔法以外,這條新生的巨龍和真正的龍已經相當相似了,勝過任何一條亞龍。在正式實戰前,龍騎士測試過巨龍吐息能做到什麼程度。事實上,道格拉斯根本興奮過頭,像個第一次拿到打火機的熊孩子一樣隨處點火。
“我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想試試看傳說中的龍炎寶劍和故事裡的龍息烤肉……誰能想到兩邊的爐子都會融化呢?”道格拉斯把他帽子按在胸前,對塔砂語氣沉重地說道。他忽閃忽閃地眨著眼睛,看上去像毀滅了沙發的哈士奇一樣天真可愛。
失去了夜宵的瑪麗昂和為匠矮人們討回公道的亞馬遜人,自會在訓練場上教他做人。
總之,區區鋼鐵根本沒法從龍息中倖存。
飛艇的外皮已經燒得一點不剩,無從知曉到底用了什麼材質。其□□能不明的零件乃至人的骨頭卻留了下來,必然有什麼東西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