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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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擦掉臉上殘存的水珠,走向護士站,來電話的是肇事司機的妻子苗美麗,因為他如今正好無父喪母,親族凋零,年輕女人正熱心說著收養他的事,他原是打算拒絕,可聽到那個許久未聞的名字……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再次走上前世的軌跡。
作者有話要說:
☆、——002——
這一世。
我唯願你平安喜樂……不被情絲矇住雙眼,不讓欲求牽住腳步,不為憐惜堵住喉嚨,不因凡情俗事,墜落你空靈的心。
你做你的神佛,高高在上。我轉身步入塵埃,與俗世糾葛。
最好,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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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號出院,付丞雪跟著即將成為養母的苗美麗走向萍雀村。
秋日正濃。
微風習習。
乾燥的鄉路邊種滿水稻,一前一後兩個人走在土路上。
細長的稻葉被風慫恿著拉扯男孩衣襬,結滿果實的沉重稻穗彎著腰臣服在鞋面,遠處能看到綠油油的茶園,農忙的景象讓人更加煩躁。
“走這邊。”苗美麗在前邊指路,來到一處眼熟的農居,付丞雪皺起眉。
坐在新換的床單上,摸著粗糙的布料,還來不及感慨,突然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門嘎吱一響,抬頭對上一雙微彎的眼。
脈脈含笑。
那笑意如同雕刻在時光流轉的牆壁上,被薄光籠罩,充滿佛性。
來人比他略大兩歲,端著一碗薑汁進門,十指皮包骨頭,虎口都是粗糙的厚繭,笑得灑脫。
“阿媽說你剛出院又繞了遠路,我煮了碗薑茶給你暖暖身子。”
聲音柔得沒有一絲鋒芒,像潺潺溪水沁入絲滑的綢緞,有股落魄的優柔,溫軟的纏綿,有心無意的坦蕩。
思念已久的聲音立刻勾起付丞雪前世的回憶。
…………
猶記前世的那個盛夏,驕陽如火,光似乎能滲透面板,連血管裡的血液都燒得沸騰。
——好似巫婆攪拌的怪藥,咕嘟咕嘟地在身體裡翻滾著惡意。
他那時車禍毀容,和如今一樣被苗氏收養,三年後苗氏去世,李律為了家計休學。
學校教導主任親自上門,他冷眼旁觀地坐在院牆上哼著歌,晃著腿甩著鞋底的灰塵,那個老處女一臉糟心地表情擦著臉,瞪了他好幾眼。那女人必定在心裡罵他,就像愛慕李律的那些女生一樣。年紀第一的優等生自毀前程,這三天兩頭就有人上門勸說。
李律低著頭一語不發,神色淺淡,靜默如常。
“喂,我餓了!”他不顧氣氛地向門外的李律喊去。
滔滔不絕的教導主任瞬間就噎了一下,嘆了氣,因為李律轉身就應了句:
“你等一下,馬上就來。”
這種情形教導主任心塞著心塞著就習慣了。
李律笑著把人送到村口,溫和地說,“您慢走,路上小心。”
誠懇又謙虛,是家訪後首次開動尊口。女人心中一熱又想再勸,李律那洞悉世情的眼中目光堅毅,豎起城牆,隔絕了所有外來的侵擾,任固執己見在牆內瘋長。他注視著教師,人在遲尺,心思隱在天邊,笑容中都是不願多言的婉拒。
女人灰心喪氣地搖頭離開,感嘆,“可惜了……”這麼好的孩子。
——那時對付丞雪恨之入骨的人多不勝數,不解李律為何付出至此,比親媽都無私。
李律慢慢地走回牆邊,伸出手,樹葉間隙的陽光悉數捧到手心。
“我抱你下來。”
因毀容和心高氣傲而越發脾氣古怪的男孩奉上一枚不冷不熱的笑。
“滾開,不用你管。”
李律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看他一會兒,才用同樣寡淡的語氣回道:
“放心,我不會拋下你不管。”李律嘴角的笑容淡如水波紋絡,稍縱即逝,沒有留戀唇角,亦無真心可訴。
“那又與我何干?”他如此反問。
那時不是不記李律的好……無數次他因無法忍受“醜陋”帶來的異樣和排擠時躲在被子裡哭,李律坐在床頭,撫摸他發,撥一下又一下,那指尖流瀉的都是柔情,能剝落心間塵埃。
他無理取鬧,李律就一臉無奈地率先求饒。
這道歉輕而易舉,他像出拳打在空氣上,上不著天下不落地,滿腔的氣憤沒了實處。
——從未想過這縱容